“阿和,顾大哥他,应该并没有什么恶意”眼看着人都走光了,周婧才无比惆怅的道,语气里却是自己也能察觉到的犹豫
明明印象里顾准一直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山美人形象啊,什么时候对旁人这么关注了
说实在的,早在安州寻芳苑时,周婧就觉得顾准待希和很不一样,总觉得他们之间好像有什么故事似的。当然,周婧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毕竟,顾准分明就是土生土长的帝都人,如何能同生于安州长于安州的希和有什么交集
只上次顾准分明对希和还算维护,这次见面怎么说起话来倒是句句带刺且以顾准在京中的分量,他方才的话真传出去,于希和在京城中站稳脚跟可是大大不利须知放眼京城,顾准可是那些大家闺秀私下里最是仰慕的存在,没有之一。
真是被顾准否决了,那杀伤力可不是一般的大。
这般想着,周婧不免有些头疼,却又委实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踌躇片刻,终是道:
“不然,我让我哥出面,摆一桌宴席请顾大哥来,你到时候过来低个头,服服软”
“不必。”希和却是一口回绝。
如果说寻芳苑那次,希和确是对顾准颇有好感,那种好感和跟沈承完全不同,好像那是一个极熟悉的人,虽然没有接触过,可就是笃定对方不会害自己。
可这次来至帝都后,不管是京畿郊外乍然相逢,还是方才酒楼偶遇,虽是说不出为什么,希和就是觉得这个顾准和彼时顾准分明不一样了。
之前那种似有若无的熟悉感也变得违和起来。
希和的性子自来不是那等拖泥带水的,且于自己而言,对人的划分也是简单的紧,那就是自己人和外人,虽是和顾准有所交集,可相较于沈承这个自己人而言,那也只是个外人罢了。
基于此,顾大公子高兴与否,又与自己何干
看周婧还要再行劝说,当下摇了摇头,索性直言道:
“顾公子和那滚下楼梯的裘公子是好朋友对不对”
“啊”周婧明显不明白,希和为何突然有此一问,神情很是莫名其妙,“顾大哥性子虽是冷了些,也不是那等小鸡肚肠的,再说,你又不是故意令得裘公子滚下楼梯”
“不瞒阿婧你说,我是故意的。”希和语气轻松
拜过人的耳力所赐,之前裘泽等人埋汰父亲的话,正正被听了个正着。以爹爹之清名,这起子混账竟敢这么糟蹋
抬脚踩上裘泽时,希和只恨自己力量太小,不然把人手给踩断也说不一定。
“阿和你真是故意的”周婧一脸懵逼的表情之前就有怀疑,倒不想竟是真的。周婧哭笑不得之余,八卦之火更是熊熊燃烧,,“阿和你也有这么调皮的时候我猜猜,难不成你和裘泽之前对峙的那位公子有旧话说,那人是谁啊看着好有气势的样子,倒不知,你初来京城,就能认识这样的人”
“他叫沈承。也不是初识,早在安州时,我们就是认得的。”希和也不准备瞒她。
“沈承也是安州人吗”周婧蹙了下眉头,“就只是,这个名字怎么有些熟悉呢沈承,沈,承不是他吧”
最后那个字,声音明显提高了数倍不止拜交游广阔的兄长所赐,还真让周婧想起来了,沈承,不是国公府那个有名的连世子位都保不住的的蠢货草包吗
“就是你想的那样。”早知道沈承在京都名声不佳,周婧脸上这惨不忍睹的神色依旧让希和不快,当下直接堵了明显有什么不同意见的周婧的嘴,“沈大哥是个很好的人,你要告诉我有关他的事可以,只若是坏事,就不提也罢。”
周婧实在不能理解希和到底中了什么毒,明明平时挺理性的一个人啊,怎么这会儿就成了榆木疙瘩却偏是真没什么话可说了
提起沈承来,周婧真是可以说一箩筐的事,可惜,全是坏的
只得苦逼的闭了嘴,却是暗暗下定决心,即便眼下不说,以后也总得想个法子给希和来个醍醐灌顶
沈承这样牛鬼蛇神似的存在,还是远远的避着些才好,如何反倒同他走的太近甚而因之对上裘家
当下万分纠结的道:
“好吧,只顾大哥那里,你也别同他置气,京城这地界毕竟不同安州”
却已是愁肠百结,只恨自己能力不足,不能前面开路,要是希和真被帝都闺秀全体排挤了
罢了,反正有自己力挺呢。
对周婧的忧心忡忡,希和却是一点儿不在意
这几天光顾着安顿家里了,商号那里还有一堆事儿呢。那些大家闺秀接不接受自己又有什么打紧说句不好听的,自己还真是没时间让她们接受来着。
第二日一大早,梳洗收拾完毕,草草用了早饭,希和便带着青碧出了门
爹爹进京,希和自然也是多方布置,眼下这京都里已是开了三四家商号。
因念着商妍,眼下第一个要去的,自然就是交由商诚打理的云之锦了。
不得不说商诚眼光颇为老道,云之锦所在的金水街分明就是帝都最大的布帛销售所在。一路走来,只见两边店铺林立,各色布帛流光溢彩,又有香车宝马、名媛贵妇,端的是富庶繁丽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