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哲家里条件优越,对衣食住行的讲究比较高。言丽他们家却是普通的乡镇人家,在小镇上虽然算不上落魄户,但也绝对称不上有钱人。
陈哲第一次上门的时候,虽然嘴上没有说出什么嫌弃的话来,但行为上却将嫌弃体现地淋漓尽致。
进门时他看着脚下的水泥地面会皱眉头,落座的时候更是用纸巾将椅子擦了个便。
言丽不仅不开口阻止,反而热衷于帮着陈哲做这些琐碎的事情。
当时言大伯就明白了自己女儿在这场恋爱关系中,绝对是属于弱势。如果是平等的恋爱关系,男方第一次上门怎么也得装一下子。如今不仅不装模作样一下,还得女孩儿处处迁就,事事小心,这可不就是言丽上赶着嘛?
言大伯当时很生气,不过他这个人在外人面前还是很沉默的,有什么话都是事后说。
当时范玉凤似乎就知道什么,不仅对陈哲的挑剔不以为意,反而将家里最好的东西都拿出来招待对方。
吃饭的时候,看到陈哲将碗递给言丽,言大伯还以为是让言丽帮他盛饭,谁知等到言丽拿出一包湿纸巾,帮她擦碗擦筷子时,言大伯方才恍然大悟,原来人家是嫌弃他们家的碗筷不干净。
这样丝毫不匹配的两人真的能够结成伴侣,恩恩爱爱?想想就不可能。言大伯当时差点摔了筷子。还是范玉凤看出他眉眼不对,拉了他一把,方才让他强忍着将饭吃完。
饭后,言丽带着陈哲出门,说是欣赏一下乡村景色。
言大伯等他们一走就怒了,“什么东西?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吗?你告诉丽丽,这个女婿,我不同意。”
范玉凤与他结婚多年,哪里不知道他的脾气?
过了会儿,等他消了气,方才递给他一杯茶水,“孩子他爸,丽丽到上海这么多年,过得多不容易?如今她年纪也不小了,带回来一个小伙子不是挺好吗?”
“好什么好?眼睛长在头顶上,人家压根儿就瞧不起咱们。丽丽就是勉强嫁过去,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你看你说得什么话?高门嫁女,低门娶妇这都是说旧了的。我听丽丽说,这小伙子别看其貌不扬,可是人超级能干,这会儿身价都上千万了。”
言大伯别的不知道,对于身价千万这个词还是明白的。他着急起来,“那更不行了,人家这么有钱,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丽丽别被人骗了。”
范玉凤推了他一把,“有你这样当人爹的吗?女儿费尽心思找了这么一个能干的女婿,你一句好话不说,要么嫌弃人家的挑剔,要么质疑人家的用心。就算老丈人和女婿天生不和,也不至于这样吧。”
言大伯嘴巴上不去,每每会让老婆堵得说不出话来,这次自然也一样。
范玉凤看他不再说话,这才悄声道:“老头子,我跟你说,丽丽是怀孕了,这才将女婿带过来的。这下你放心了吧?女婿他们家可是单传呢。”
在农村,先有娃后办喜事的比比皆是,言大伯也不以为意。他开始还想着阻拦一下子,可既然女儿都有孩子了,那也只能认了这个女婿。
范玉凤看到丈夫脸色和缓,接着说道:“咱家除了丽丽就只有孟熙,丽丽在上海站稳了脚跟,孟熙的前程能差吗?”
想想不省心的儿子,言大伯仅有的一点郁闷也没了。
从此之后,只要陈哲上门,无论他表现的多傲慢无礼,言大伯为了一双儿女,也都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