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受封的安王五日后要前往太庙进行祭祀,祭祀完成后名字叫被加入皇家玉牒,成为正儿八经的皇族子孙。
这个消息像一阵风一样,很快便传遍了京城。
程夫人一脸忧虑的道:“五日,怎么能好起来,听说安王病的很重呢,这孩子也是个命苦的。”
自小生下来便被带出了宫廷,好不容易回来了,才封了王没有多久,就得了重病。
程大人却蹙着眉头,想了片刻,摇摇头,“也不一定,安王不像是心里没成算的,这病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上次在麻城府不也是传的沸沸扬扬的,都说他已经死了,可最后不好好的又回来了。
“可惜,咱们也不好去探望。”程大人叹了口气。
安王回京后,怕太后查到程家头上,从来不与他们联系,就是在公众场合碰上了,也只是礼貌性的打招呼而已。
本来,上次他们夫妇去麻城府,就已经引起了太后的怀疑,若不是有长子程珉远的亲事挡着,程珉远和乔丹华的亲事又是福韵大长公主从中牵的线,只怕太后早就查到了程家的头上。
程夫人心里一颤,不自觉的压低了声音道:“你的意思是说安王其实并没有病?”
她就说嘛,怎么可能短短几日,就病的那样严重,连床都下不来了呢。
程大人沉吟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同样压的低了些,“只怕不好说,咱们也帮不上什么忙,静观其变吧,遇到能帮的上忙的时候,就伸伸手。”
程夫人沉默下来。
对于齐宸靖,她心里总是有种莫名的怜惜,或许是因为她曾经深深切切的和婴儿时的他命运息息相关过吧。
这么多年,他们夫妇总是暗中留意着他的一切,时间长了,竟然成了一种习惯,总是认不住的想去关心一下他。
“为夫是个没本事的,也帮不了他什么,好在年后先生就要来京了,想必到时能帮得上他。”程大人见妻子沉默下来,知妻莫若夫,便开口安慰她。
程夫人先是诧异,随后果然高兴起来,“先生要进京了?对于安王来讲,可不止多了一股助力啊。”
安王和颜先生的关系,现在还是一个秘密,没有几个人知道名满大梁的大儒颜和卿其实是安王齐宸靖的外祖母,先皇宠妃庄妃的父亲。
颜先生这么多年不肯踏足京城,可见心里始终是有心结的,现在为了安王终于肯进京,可见他的想法有了变化。
颜先生的门生遍天下,这些人虽然不是都能为他所用,但大部分人对颜先生都还是怀着尊敬敬佩的心思,谁又能知道这些人将来不会是安王的助力呢?
程大人见妻子果然高兴起来,也笑了笑没再说话,他刚开始接到先生书信的时候,心里何尝不是如此想的呢。
说起帮助齐宸靖的事情,程夫人想起一件事来,“儿媳那边暗中帮康姑娘置办了些产业,不知道和安王有没有关系?”
乔丹华和程珉远成亲后,程珉远在六部观政,她也不是那种非拘着儿媳在跟前立规矩的人,想着儿媳初来京城,便允她出门转转。
一个多月下来,她知道乔丹华出手盘下了几间铺面,好似准备要开铺子,程夫人虽出自书香门第,却不是那种迂腐的人,也没有阻止她,只叮嘱她行事小心,且莫丢了她们程家的脸面就是。
程大人是个男人,对于儿媳做生意这件事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只嗯了一声,“你多叮嘱点儿媳,若是与安王有关系,务必让她小心点,且莫让人盯上了。”
程夫人点头应下,“时间不早了,睡吧。”
夫妻俩人熄了灯,并排躺下,夜,渐渐的深了。
而此时的皇宫,安泰殿中却还是烛火通明。
皇上的脸色有些不太好,他处理朝政忙了一整天,好不容易去皇贵妃宫中陪陪爱妃和自己一岁半的儿子,话都还没说两句,便被太后叫了来。
想起临走时,儿子那可怜巴巴的小眼神,皇上的心里便越发的不痛快。
他的膝下至今仍只有大皇子一个孩子,这一年多以来,他在嫔妃身上也没少努力,可仍是没有一儿半女出来,也不是没有嫔妃怀孕,但全部都流产了。
他的心里自然十分郁闷,对于皇贵妃所出的皇子,自然是更加的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