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郊外,一家破旧的客栈内。
一个身穿布衣,十八九岁左右的男子快速的推开了其中的一扇门,闪身进去,门砰的一声又合上了。
“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弄到药?”里面守着的男子见有人进来,一脸焦急的站了起来。
先前进来的男子一脸沮丧的摇头,“京城到处贴了少爷的画像,而且各个药铺都有衙役来询问有没有人来买刀伤药的,凡是遇到买刀伤药的,一律严加盘问,我连药铺都没敢进,长更,少爷现在怎么样?”
原先在里面守着的男子正是苏宸靖的贴身小厮长更,先前进来的男子叫长友,他们一路陪着苏宸靖从麻城府赶回了京城。
“少爷虽然自己撑着将箭头拔了出来,可伤口已经开始化脓,今儿上午已经开始发烧了,再不上药,少爷可能就要……..”长更说到最后已经忍不住有些哽咽。
他和长友都是自幼陪在少爷身边,知道他们家少爷表面看起来万苦不堪,其实少爷只是性子大大咧咧,凡事爱开玩笑,不爱计较,就是待他们这些下人小厮,少爷也从来没有打骂过。
不过一夜之间,怎么就变了天呢?
不止家被抄了,老爷,夫人都进了天牢,少爷也受了重伤,性命垂危。
长友叹气,“当日咱们就该死命的拦住少爷,不让他往天牢里闯,这一招还是太鲁莽了。”
话虽如此说,可他和长更都知道,他们根本不可能拦得住苏宸靖,他们家少爷看上去整日笑嘻嘻的,可其实性子最是倔强,哪里是个听人劝的主。
少爷赶回京城后,一直马不停蹄的在想办法联络其他的官员,想办法为老爷上书求情,为此日夜奔波,后来,听说老爷在牢里被动了大刑,少爷当时就急了,怕老爷在牢里撑不住,他多方求关系,塞银子,好不容易混进了天牢,却被射成了重伤。
看着床上已经半昏迷的苏宸靖,长友咬牙,“我再出去找,我就不信所有的药铺都戒严。”
长更点头,“对,去郊外或者更远的镇子上的药铺看看,再多带些银钱。”
多谢老夫人在他们去麻城府时给少爷偷偷塞了不少银子,否则他们那里能撑到现在。
长友出去后,留下长更一人在屋里发了会呆,朝廷只是抓了家里的主子们,家里的侍妾下人等都赶了出来,当初跟着少爷一起去麻城府的五六个小厮见家里人无恙,都去寻家里人了,现在少爷的身边只有他和长友了。
床上的少年脸色酡红,头上顶着一方冷帕子,看得出是高热不退,短短的时间,身材却瘦了不少。
想起少爷平日里总是一副玉树临风,神采奕奕的样子,长更的心就更加的难过,忍不住向准备再次出门的长友道:‘少爷如今只有我们了,你出门照顾好自己,千万别出事。‘
长友知道他的担忧,重重的点了点头,拉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屋里的长更抹了一把眼,重新打了冷水来换掉苏宸靖头上的帕子。
没有药,他只能用这种原始的方法给少爷降温,希望老天保佑少爷能顺利度过这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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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血雨腥风丝毫没有影响到麻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