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这上面的顺序,一样一样的交上来,材料老夫会给你准备。”宁老扔过去一沓册子,有些已经泛黄,不过能看出保存的很用心,只是变了颜色而已,薄薄的四五本,很是出乎墨染衣的预料。
不是太少,而是有些多。
一般来说,修真者更愿意用玉瞳简来记录文字,更直观更全面也更方便保存传承,直接书写的也不是没有,门派的藏中也有类似的心得记录,大多数是薄薄的一本,寥寥几句,好像长篇大论就不符合修士身份似的,言语简洁,用词晦涩,阅读起来委实吃力,得半悟半猜,像宁老这样,写了这么多心得,还真是少见。
“宁老,这……”她真是懵了,她绝对没有听错,宁老说的就是材料由他来准备,而不是由门派出,这中间的区别可是大了。
好家伙,您老到底是神马意思啊?
怎么看着,有拿她当弟子教导的架势呢?!
就是自个儿的徒弟,做到这种程度怕也没有几个。
她有一种被大金块砸中脑袋的赶脚,可理智告诉她,要镇定再镇定,天那么大,怎么这金子偏偏就能砸中她?别不是包金的吧?包金还好些,起码还有一层薄薄的真金,最怕的就是山寨,连金子的边都摸不上。
宁老看她那紧张的包子样,哈哈大笑。
“你那小样趁早给老夫收起来,老夫活了这么大岁数,半截入土的人,什么人没见过,你目光清明坚定,步履从容,身正气不乱,行之有据,言寡而精,乃心有成算之人,怎会怯懦羸弱?骗骗那些蠢物还差不多!”
“不过这世态如此,真性情者是要吃大亏的,老夫也就不管你在外如何施展,只是在老夫面前,莫要再扮下去,老夫可不需你彩衣娱乐,只要将老夫传授于你的东西领会七成,便心有安慰了!”
在他心里,七成都略高了些,五成他便知足,毕竟他剩下的时间不多了,而他所会的这些东西,哪怕是日夜研习,凭一个小姑娘短短十多年的阅历,哪里能全然接纳,怕是会一知半解难以领会,只能寄希望于她牢牢记下,待日后想起,会幡然彻悟。
墨染衣:……
宁老的目光好似能洞悉人心,望了她一阵,又道:“你有何事不明,尽可问我,老夫既选了你,也希望你莫要让老夫失望。”
墨染衣纠结了一阵,咬咬牙,索性就开诚布公的问个明白。
“敢问宁老,你所言之‘选’到底是何意?您的期望又是什么?您这般待弟子,委实让弟子惶恐!”她狠狠心,又加了一句,“怕是师徒之间也不过如此,恐更不能及。”
“你说的不错。”宁老的神情无比坦然,这样的交谈更对他的心思,“老夫寿元将尽,无力收徒,是以,你我虽无名,却实是将你当作弟子来教授,你基础虽差,勤却可补,胜在一点灵性,较老夫当年要强上许多。”
“至于老夫所期,和诸多同道一般,唯传耳,不想自己所学被带进棺材里不见天日。”
“何以选你?呵呵,这倒是将老夫问住了,但若细想,大抵是合了眼缘吧……”
有多少人在收徒之前将对方的底细查到祖宗八代的,人和人相交,第一眼印象是很关键的,无法解释,就是看着顺眼。
好吧,墨染衣承认,她现在有点相信了,自己真是被金子砸到了,还是真金。
宁老以为这小姑娘还要呆上一阵,不想,她接下来的举动让他出乎预料又老怀大慰。
墨染衣站起身来,正了正自己发髻,将疏散的发丝别到耳后,目光明亮如虹,神情肃穆庄重,长揖一礼,跪下,身姿挺拔秀直,双手伏地,磕了三个头,起身,如此反复三次……正是道门的最高礼节,三跪九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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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解释,关于三跪九叩,我只觉得恍惚在哪里看到过,道门的最高礼节便是如此,但具体该怎么做,就不太清楚了,咳咳,年岁大了,记性不好,大家谅解吧,意思是这个意思,嘿嘿,大家莫要怪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