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以这番说辞拒绝皇上自然不好再说,人家都说不会武了,你在强求不是典型的欺负人吗,更何况现在他怎么敢惹白芷不开心。
“哼,不会武功?本公主怎么就不信。”沙莎听白芷说不会武功之后心中气愤,朗哥哥都说她会了,现在装什么。
这么想着,沙莎拍案而起,双足用力一点就朝着白芷飞身而来,就她这身法,她这速度,在江湖上恐怕也就能排个下等,不论是拿剑的动作还是气势,都不像是个习武之人。
不过教她武功的师傅也够聪明,让她主攻轻功,她这从上至下,也就轻功勉强能看的过去,而这种感觉也确实像是个三流高手了,只是…败絮其中!
她冲过来的样子,在白芷眼里简直就是慢动作,她看着飞来的沙莎只是紧紧的皱着眉头,感觉是有些害怕和紧张,但就是面不改色,没有四处乱躲失了仪态,也没有放声尖叫丢了身份。她就这样坐在那,表现出的情绪都是情理之中。
沙莎从天而来,站在白芷面前的桌子上踢翻了这一桌子的糕点,然后长剑直冲白芷而来,就在这时她的手被一个人握住了,剑刃也被人抓住了。全场都沸腾了。
即使皇上还在高台上坐着,讨论声也爆发了。
毕竟白芷所在的桌子就在高台下方,纵使沙莎的身型再慢要到达白芷桌前也只需要一瞬间。对于这些不会武的文臣来说那简直就是绝顶高手在世,而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公主竟然这么没规矩。
在看那些武将,他们即使有能力阻拦,也没一个敢动的。
就算陛下看上了这白家小姐可她毕竟还没进宫,还只是个白小姐,可那四公主可是个公主,他们上去阻拦,那就是得罪了公主,更何况,他们没有义务去拦,也没有资格在这种场合出手。
“沙莎!你这是要干什么!把朕的话当耳旁风吗!”老皇帝在台上也是暴怒,指着沙莎的手都有些颤抖。
而台下,沙朗也站在桌上抓着沙莎执剑的右手,一直在白芷身后的晏子却抓住了已经近在白芷眼前的剑刃。
宝剑锋利,此时鲜血一滴一滴的顺着剑尖滴到白芷的裙子上,一朵一朵的血花就在白芷的长裙上晕开。
“放手!”沙朗冲着沙莎一喊,就夺过了她手中的剑,晏子也同时放了手。
沙莎此时有些害怕了,长这么大,她无论怎么顽皮都没见过朗哥哥和父皇这么跟自己喊过,看来这次是真的闯祸了。
可她不知道,不管是谁,忤逆了皇帝的意思,那都是不允许的,皇上,是至高无上的…最起码,在皇帝自己心里,是这样的。
所以,任何人忤逆他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更何况是当着他臣子们的面。
“把四公主给朕带下去,请几个礼教婆婆来给她好好上上课,没有学好礼数之前不允许她离开自己的宫殿一步!”沙莎被拉出去的时候又是哭又是喊,拼命的在空中踹着两条腿,这让皇上的老脸更加红了。
她刚来的时候就出言嘲讽白芷是走过江湖的野蛮人,无非就是想说白芷不知礼数,以此来衬托自己,可此时,这脸打的不止是她自己,同时还有皇帝。
“好了!这丫头平时让朕惯坏了,不知道天高地厚,这次朕一定会对她严加管教,众爱卿稍安热菜马上就来。”
“陛下,我的这位朋友伤的不轻,还请陛下准许臣女带他下去包扎。”其实这种时候白芷只要让他自己下去就行,可白芷不会那么不够意思。
而她这么一说,刚刚那人也算救了白芷的命,如果皇帝不让她一起去,到是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父皇,儿臣愿意为白小姐领路。”老皇帝自然知道他儿子是什么货色,也是那不着调的色坯子,可见他现在双目炯炯,不像是有歪心思的样子,老皇帝挥了挥手示意他一起去。沙朗要去,莫耀文自然也要跟着,所以现在就变成了一行四人朝着太医院的方向走去。
“庄王爷就送到这吧,我们还有话要说,王爷在多有不便。”
果然…离开人多的场所,白芷又变回了以前那样,有些霸道又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气场和气势与刚刚完全不同。现在……慵懒中透着凌厉!
“白小姐这是卸磨杀驴啊,刚刚可是我救了你。”沙朗嬉皮笑脸的说着,白芷瞪了他一眼。
“那我还真要谢谢你。不过…你也知道自己是驴啊?”其实在场的四人都明白,就算沙朗不出手,晏子也抓住了剑刃,沙莎是不可能伤到白芷分毫的。
白芷说完这话拉着晏子转身就走,独留驴王爷凌乱在风中。
“耀文,你看白芷身边那男子功夫如何。”这是沙朗在打击中走出之后的第一句话。
“是个高手,这大内之中应该没有敌手。”
“你说,这样一个高手,甘愿站在她身后做下人,那她到底是什么身份?”现在的莫耀文也没有能力回答这个问题,只能挫败的摇了摇头。
毕竟江湖上的高手都是骄傲的,有谁愿意给别人当奴才。
“她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但我好像猜到她要干什么了。她对我们太了解了。她知道自己就算暴露在你面前,你也不会帮陛下对付她,甚至不会把她的事情透露给陛下,这就说明她知道你与陛下之间有疙瘩,而她在我们面前没有收敛,是因为我们根本就没有被她放在眼里,她会在陛下面前小心翼翼,那就只能说明她的目标…就是陛下,而且这个目标绝对不会简单,她怕自己稍有不慎就会暴露,毕竟当今皇上也是有智谋之人。所以这就相当于两个高手的博弈,而就现在来看,白芷是占上风的,其实看她现在的态度,对她的行为能总结成一句话…”
莫耀文说到这里停下,看着沙朗,而沙朗也瞬间明白:“她在享受游戏的乐趣…这游戏惊险刺激,但越是这样的游戏,得到的奖励也许就越多。”
沙朗不敢在往下说了,因为白芷如今对皇帝这样,她的目的显而易见,那就是要颠倒朝局啊!这种事情想想都让人觉得惊悚。
沙朗站在原地没有走,毕竟他是跟白芷一起出来的,理应一起回去,所以他只能在等待的同时梳理一下忐忑的心。
而另一面白芷拉着晏子并没有去太医院,而是找了一处僻静的小园子站住了,穿过月亮门白芷一下就把晏子甩到了面前。
“你什么情况,我坐着不动自然是心里有数,你傻啊,往剑上抓。”
“我哪知道,你心里有数,我看着那剑都到了眼前,你还坐那装逼,以为你是想表现一下手下的忠诚度,就抓上去了!”其实事实并不是像晏子所说的那样,他心里明白,白芷敢有恃无恐的坐着,就代表她心里有底,但不知为什么,看到剑指着她眉心的时候,自己竟然下意识的就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