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事”赵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傅庭筠的背后,淡淡地道,“侯爷那里,我自有主张。”
语气有些含糊,听在不明所以的人耳朵中,会主观理解成颖川侯因为叶掌柜之事怀疑赵凌,特意让侍卫把赵凌叫去问话,赵凌却想办法塞搪了过去。
傅庭筠心中暗暗惊讶,但很快明白了赵凌的用意。
与其把实情告诉郑三,还不如让这个误会一直误会下去,至少,叶掌柜听了会感激涕零。
难道他想结交叶掌柜
傅庭筠在心里暗忖道,微笑的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赵凌问郑三话。
第二天,天空放晴,赵凌用了早膳就去了总兵府,掌灯以后才回来。每天不是打点总兵府上下官吏,就是和何秀林一起出去交际应酬,反而不急着回碾伯所了。可不管他多晚回来,总会去见过了傅庭筠才歇息,偶尔也带些像炸鹌鹑这样比较少见的吃食或是桃木簪子、玻璃珠子手串之类的小玩意送给她。
傅庭筠表面上不动声色地笑着向赵凌道谢,心里却喜不自禁,每天都要等赵凌回来了才歇下。赵凌也不像原来那样总是催她早点歇息,有时回来得早。还会坐着和傅庭筠说上半天的话。傅庭筠见他每次回来不是说哪家楼酒有什么好吃的,就是说何秀林提到哪里风景好值得一游,不免有些担忧:“碾伯所那边,你不回去能行吗”
“先把颖川侯交待的事办好了再说”赵凌不以为然地道。
傅庭筠是很信任赵凌的,并不怎么过问他的公事,闻言不再多说什么,每天只是关心他的衣裳熨烫整齐了没有。手里的银子够用不够用。
这样过了几天。进了九月,市面开始卖菊花。傅庭筠让郑三去买了两盆回来放在赵凌的窗台上,寻思着怎么给赵凌过个生日。
金元宝风尘仆仆地从京都赶了回来。
傅庭筠喜出望外。连忙将金元宝请进了厅堂,没等金元宝落座,她已迫不及待地追问:“你可见到我家里的人”
“没有”金元宝借着颖川侯之名走的驿道,六百里加急。日夜兼程,身体已是强弩之末。他顾不得满身灰尘,一屁股坐在了太师椅上,疲惫地道,“令堂自去了京都之后。深居简出,我急着赶回来,没办法多留。一直没找到机会拜见令堂。不过,我见到了令堂身边一个被称作修竹家的的妈妈。我写了张报平安的纸条,然后在街上买了块最常见的蓝色帕子,把您给我的银镯子和纸条一起用帕子包了,趁着修竹家的去庙里上香的时候丢在了她提香烛的篮子里。我亲眼看见修竹家的打开帕子,神色震惊地四处张望,然后香也不上了,匆匆地赶回了贵府位于四喜胡同的傅宅。没多久,又看见修竹家的拿着帕子在附近摊子上打听是谁家的货。我原想和修竹家的见个面,谁知道修竹家的身后却一直缀着个小厮,好几次我都站在了修竹家的身边,还没有开口修竹家的就戒备地望着我”说到这里,金元宝窘然地笑道,“令堂身边的这位妈妈办起事来却有些矫枉过正了”
这是自然。否则,母亲身边最得力的人就是她而非碧波了。
想到碧波下落不明,恐怕是凶多吉少,傅庭筠不由神色一黯,但很快又被与家人取得联系的喜悦取而代之:“这么说来,我母亲肯定得知我的消息了”她喜形于色地道,旋即又脸色笑容一敛,眉头微蹙,“你说,有小厮跟在修竹家的身后这是怎么一回事”
郑三喜滋滋地端了茶进来。
金元宝笑着道谢,端起茶盅喝起茶来。
傅庭筠心中不由“咯噔”一下。
自从在西安府时得知母亲去了京都之后,她念念不忘的就是母亲,怕母亲因为她的不知所踪而心怀愧疚,甚至是思念成疾,别人不知道,金元宝心思缜密,却不可能不知道。他不急着回答她的问话,而是慢条斯理地喝着茶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她的问话他不知道如何回答才算是妥贴。
她的脸色瞬间苍白:“是不是,是不是我家里出了什么事”说着,她想到金元宝那句“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拜会令堂”的话,母亲是内宅妇人,肯定是轻易见不着的,但他可以去拜见父亲或者是哥哥啊就算金元宝不敢去拜会身为朝廷命官的父亲,可哥哥只是一介生员,难道他也不敢见
不对,这件事不对劲。
金元宝曾经在颖川侯身边当过差,他不可能会因为胆怯而不敢去拜会父亲。
她的手指紧紧地绞在了一块。
金元宝好像有点不敢看她的似的,垂下了眼睑,半晌才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我总觉得气氛怪怪的,我甚至没有敢去拜会令尊和令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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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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