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毅一怔。
刚才还说傅姑娘的灶上手艺拿得出手,转眼的工夫,又说不知道傅姑娘的鸡鸭鱼肉做得如何他心念一转,大笑起来。
可见这句话的落脚是前面那句“她平日在家里很少做这些事”。
“赵兄,这还没过门了,你就心痛肝痛的,这要是过了门,你岂不是个妻奴”他打趣赵凌,“你也太护着傅姑娘了。我告诉你,这女人,都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傅庭筠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陌毅说话,不由得脸一红。
这误会可大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澄清。
谁知道接下来陌毅竟然说起什么“女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话来,淡淡的羞涩立刻被滔滔的愤怒席卷一空。
有这样挑唆人的吗
难怪那些没读书的粗鄙之人常有打老婆的,都是像陌毅这种人教的。
这个陌毅,不是可交之人。
面上却不显露。面带浅笑地走了进去。
赵凌看到她。想到那句“没过门”,只觉得尴尬极了,忙咳嗽了一声。
陌毅听了暗暗笑翻了肚皮。
被困在这鬼地方。真是无趣极了,不找点事打发打发日子,他都要疯了。
还好有这对未婚夫妻
却不知道把傅庭筠给得罪完了。
晚上,傅庭筠倒水给赵凌洗漱。
赵凌低声代陌毅向她道歉:“傅姑娘。陌毅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军营里的人都这样,喜欢开玩笑等过些日子。我们自会分道扬镳了”
傅庭筠忿忿然地打断了他的话:“他还想吃我做的鸡鸭鱼肉,哼,等着瞧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赵凌望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只觉得周遭的空气都活泼了几分。
他闷声地笑,望着她的目光如窗外皎洁的月光般清朗。
傅庭筠烦躁的心突然就安静下来。
“这怎么能怪九爷”她低下头,月光透过没有窗纸的窗棂照进来。把窗棂的格子也印在了地上,在无声的夏夜。有种永恒的宁谧与安祥,“说起来,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胡说八道,陌管事又怎么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不,不,不。”看着她垂着头,声音里透着几分不安,赵凌忙道,“当时你也是为了救我,要说错,全是我的错”错在哪里,却一时找不到理由,顿时语塞。
一时间,屋子里如那清冷的月光般寂静无声。
月光下,他眉宇间的焦灼傅庭筠看得一清二楚。
她不由“扑哧”一声笑,打破了屋子里的沉默:“明明是陌毅的错,却由着我们两人互相道歉,这也太便宜陌毅了”
清冷的月光中,她巧笑嫣然,娇艳中带着三分的俏皮,让他的心猝然一滞,竟然带了几分的慌乱:“是啊,是啊”讪然地笑。
傅庭筠见了只觉得后悔。
这样羞赧之事,偏生从她嘴里说出来就这样的轻巧,也难怪赵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她十分窘迫,低头就朝外走:“那我先走了时候不早了,九爷洗漱了也早点歇了吧”
神色有些落寞。
赵凌看着心中一急,喊了声“傅姑娘”。
傅庭筠回头,不明所以地望着他,睁大的杏眸清澈如泉,好像映着他的影子,让原本就没有想好应该说什么的赵凌脑子里更是乱糟糟的,胡乱地找了句话:“要是你不想做饭,我来跟陌毅说。”话还没有说完,已深觉得不妥,好像她曾向他抱怨过这些事似的,实际上,这一路行来,不管遇到什么事,她从来不曾露出半点的不耐。他有些急切地解释,“我的意思是说,阿森不在的这几天,我们随便吃吃就算了,你不用花那么大力气烙饼”
说起这个,傅庭筠就有些郁闷:“我知道那陌毅也太能吃了我烙了十张饼,她一个人就吃了八张,还不够,让我又烙了十张我原本准备让陌毅自己头痛去的”她说着,叹了口气,“我们都可以随便吃点什么,可你还带着伤,总不能也随便吃点什么吧”
赵凌想到她逼着陌毅出去找鸡蛋:“烙饼肯定是要加鸡蛋的,不加鸡蛋,这饼怎么烙啊”
结果三个鸡蛋,其中两个被她给他做了蛋皮汤
他心底突然有种陌生的情绪,像水,一阵阵荡漾开去,下一刻,好像就要漫过他的心房,让他倍感惶然,讷然不语。
屋子里安静下来。
傅庭筠得不到回应,不免奇怪,仔细一想,面红如霞。
她怎么就说出“我们都可以随便吃点什么,可你还带着伤,总不能也随便吃点什么吧”这样透着亲昵的话来,难怪赵凌不知道怎么回答好。
“君子敏于行而讷于言”,她在心里不停地告诫自己,“说得多,错得多再也不能犯同样的错误了。”
昨天回来的太晚了,困得不行,还好是周末,早上爬起来写onno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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