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定王妃看杨宛心的眼神,还真让她有点心惊胆颤,生怕刚才杨宛心有哪里应付不得当,引起了定王妃的特别注意,事情可就闹大发了。定王府的那位郑侧妃,前头不也照样是订了亲?结果定王妃就能打着定王府的名头,用为定王纳妾为由将人弄进了王府,小路消息还透露过,郑侧妃几乎就是睡在王妃的屋里,偶尔王爷传召郑氏,还不一定能传得到。
不过,冲着赵府的面子,定王妃并不见得会这般大张旗鼓,可小打小闹也够烦人的。杨宛心好不容易才摆脱了一个萧天良,可别转头又惹上了定王妃。
杨氏冲杨宛心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示意没事,让她别紧张。
杨宛心微微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宝儿和赵文渊抱着孩子出来了。
同样又是一阵寒暄和夸耀,然后,两个孩子就被放上了一张大桌子,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物品。
姐姐看着比较活泼,一被放到桌子上就兴奋得爬来爬去,抓到一样扔一样,最后才抱着一把金闪闪的小弓不放。弟弟就腼腆多了,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就扑通一声趴着不动,手里则是抓着一本书——然后就笑得十分开心扯住书本,两手往外一撕,唰地一下将书扯成了两半,末了,还冲着宝儿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噗!”
孩子们的行为,引得大人们一阵发笑。最后,弟弟阿默丢开了那本残破的书,而改抓起另一支毛笔。
嬷嬷们见状,赶紧好话一箩箩地往外送,就差将他们夸上天了。待礼式结束后,奶娘就走了过去,将两个孩子一一抱起,然后在宝儿示意下退出了大厅,接下来就是大人的场合,没小孩子的事了。
“为什么阿默会撕了那本书?”赵文渊不解,小声地问她。
宝儿淡定地说:“哦,可能是因为前几天我一时气过头,不小心扯坏了几串珠子,正巧被他看到,所以就有样学样地学起我来。”
赵文渊:“……”以后他还是多注意一下孩子们吧。
众人移步大厅,那里早就备好酒水,婢女们训练有素地引领客人入座,席面上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宝儿与赵文渊分开招待客人,杨氏身为婆婆,肯定也要帮忙。至于男客那边,赵家的男人都来了,连赵文勉都不落下,虽然客人多,但应该都能应付得来。
一轮招呼走下来,宝儿只觉得各种累各种烦,好不容易找了个空档躲到一早安排好的厢房歇息,她都不想出去了。
“作为今天的主人家,躲在这里偷懒不大好吧。”
宝儿正在厢房里偷闲的时候,忽然外面就传来了一个她不陌生的声音。她回过头,笑道:“七婶。”
婢女们纷纷行礼,定王妃直接就在宝儿身边坐下,打量了她好一会儿,才有点心疼地道:“瞧你,刚才可累坏了吧?不喜欢就别出来,何必硬撑着?”
宝儿不由得笑道:“还好,就是人多,他们一说话我就觉得有些头疼,缓缓就没事了。”
定王妃叮嘱道:“多注意些,别仗着自已年轻就不把身体当回事,等你以后可得后悔。”
“您放心,我一定会注意的。”宝儿有些无奈地翻了翻白眼,“七婶您真不愧是我阿娘的堂姐妹,说话简直跟她一模一样。阿娘每次见到我,都要叨唠一遍。”
定王妃抿唇一笑:“我与姐姐自幼就相伴在一起,感情不比旁人。”宝儿是沈茉云的女儿,自然也就是她的女儿了。
又说了几句闲话,定王妃说起了一件事:“前两天王爷收到了临川长公主的来信,说是不日她的长子就要前来京城,托王府照看一下。”
临安长公主是定郡王的同母胞姐,下降抚州王家后,她生了两个儿子,算一算,长子今年也有二十岁了。不过这事没心要特意拿出来说吧,宝儿有丝不解,于是就静待下文。
“从信中来看,长公主有意让长子尚主。”定王妃果然又说了这一句话。
宝儿微微挑眉:“三妹?”
“恩。”定王妃点了点头,“这朝中局势一天变一个样,储位未定,估计长公主心里也是担心,所以便想着让儿子尚了三公主,省得惹麻烦。”
虽然驸马的日子比较难熬,但比起满门抄斩,只抛出一个儿子就不算什么了。况且三公主的生母已死,母族也差不多全灭,尚了她至少不会惹来皇帝的猜疑或其他皇子的注意,这笔生意很划算。
忽然定王妃摒开了所有的婢女,压低声音道:“我与姐姐情谊深,不管以后如何,我都会站在姐姐这一边的。”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看得兴起,一时忘了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