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圣旨就颁到了鄂王府,因为鄂王不在,所以是鄂王妃领着所有人在前面接旨。
待圣旨一颁,所有人都愣住了,鄂王妃第一个回过神。她让嬷嬷们扶起宇文湘接过圣旨,又派人好生招待前来颁旨的太监下去休息,才神情淡然地看了早就吓傻的宇文湘一眼,最后对李侧妃:“圣旨上说了,半个月后就要县主随屈兹使臣出京,虽说礼部会按规格准备嫁妆,可咱们王府也不好什么都不出。就按照王府嫡女的份例,给县主收拾一份嫁妆出来,一起陪送到屈兹吧。”
李侧妃再也忍不住,当即跪下来,膝行到王妃面前,一边磕头一边痛哭:“王妃,一切都是奴婢的错,您要是不满就冲着奴婢来。可湘儿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她还那么小,这样嫁过去屈兹,那里根本就是个未开化的野蛮地,湘儿可怎么活啊?”
鄂王妃冷冷地说:“这是圣上的旨意,难道李氏你认为我有这个能力让圣上收回圣旨不成?”
“可是,可是……”李侧妃不知所措地看着王妃,除了哭还是只能哭。
倒是宇文湘扶起她,一脸愤恨地看向鄂王妃:“娘,你别求王妃了,谁知道这事跟她有没有关系?”
“湘儿,不许胡说。”李侧妃忙擦干眼泪,她在鄂王面前可以娇嗲,因为鄂王就吃她这一套,但是要说恐惧,却是比不上鄂王妃给她带来的压迫感。
此时宇文湘什么也顾不得了,她都要被弄去和亲了,还有什么好忍的,当即就不管不顾地大声喊道:“一定是她在背后鼓动父的亲,否则好端端地为何父亲会把我献去屈兹?”
“放肆。”站在鄂王妃后面的一个嬷嬷出声斥道,“三姑娘虽然得封县主,可王妃仍然是姑娘的嫡母,县主要自重,别忘了自已的身份。”
鄂王妃挥手示意嬷嬷住口,却是看向李侧妃:“这些年来你一直很得王爷宠爱,从一个商人之女爬上王府侧妃的位置,我本以为你还是个聪明人,不过现在看来,我是高看你了。”
鄂王妃从来没把李侧妃当一回事,没有她,王爷身边还是会有张侧妃陈侧妃,弄一个商家女当侧妃,总好过鄂王折腾来一个出身高的女人。她知道李氏眼界短小,可真没想到她会短视到这个地步,居然让亲生女儿去给人当妾,还吹动了鄂王,要不是儿子回来跟她说这事,她还蒙在鼓里呢,实在是没想到李侧妃会这样坑女儿。
李侧妃涨红了脸,呐呐地说:“王妃……”出身是硬伤,所以她在面对鄂王妃时心里总会有些自卑。
鄂王妃道:“三姑娘搅黄了陈文俊与文安郡主的婚事,就是仪王府懒得跟你计较,你以为宣和长公主会这样算了吗?”
宇文湘脸色唰唰变白了,一脸不相信地猛摇头:“不会的,姑姑不会这样做的……”宣和长公主待她是那样的亲切,那样的和蔼,如何会向父亲提议把她远嫁屈兹?
鄂王妃嗤笑:“我这小姑子啊,估计整个王府就只有你们母女当她是个好人。”
如果宣和长公主真的疼爱宇文湘,在得知陈文俊与宇文湘刚刚勾搭上的那会儿,就该出来制止了,可她却是任由事态发展,直到婚事不可挽回了,就将怒气全部撒在宇文湘的身上。现在整个京城都传遍了他们的私下偷情的好事,就是没有这道和亲的旨意,宇文湘也只是远远地嫁去外地。
男人婚前乱搞那叫年少轻狂,换成女子的话,青灯古佛相伴一生都是比较好的下场。
宇文湘还是不相信,连连后退,嘴里不停地说:“我不信,我不信,表哥说要娶我的,他说要娶我为妻的。一定是你们胡说,我不信……”
李侧妃担心地看着女儿,边哭边说:“湘儿,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鄂王妃不想再跟这些蠢人说话了,简直就是在拉低她的智商,吩咐嬷嬷们:“送县主回房,为她好好备嫁,闲杂人等未经允许一律不准去骚扰县主。”
“是。”嬷嬷们应下。
一路上宇文湘仍然是哭闹不已,最后不得已嬷嬷只能拿出手帕堵住了她的嘴,半强迫地把她送回了屋
鄂王妃看向软倒在地上的李侧妃,眼中闪过一丝厌烦,挥手道:“送侧妃回房。”
就这么个玩意儿鄂王居然还能宠了二十多年,什么眼光?就是能完败李氏,她也找不到一丁点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