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遁朝敌人失踪的方向望了望,心有不甘,却只能服从乌特鲁斯的指挥。
乌特鲁斯问道:“国师,你说敌人这般前来骚扰,到底意欲何为?”
鹿鸣法王道:“我也看不透他们的用意,不过这树林间极为古怪,咱们当快马加鞭,笔直前行。”他说完这话,脸色一变,慌忙回望,发觉这支六百多人的jūn_duì ,顷刻间又少了一百多人。
乌特鲁斯自也察觉这等怪异之情,他惴惴不安,东张西望,问:“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
鹿鸣法王还不及答话,队伍后侧突然叫嚷起来,士兵挥舞战旗,喊道:“后方有敌人冲杀!”
乌特鲁斯连忙调度士兵还击,这匹敌人全身穿着坚硬藤甲,当先一人更是穿着钢甲。那人杀气腾腾,仿佛不要性命一般,冲入jūn_duì 里头一阵砍杀。虽然他盔甲坚硬,兵刃锋利,但被蒙古士兵接连刺中,受伤不轻,但他丝毫不觉,仿佛不知疼痛一般。就这样接连杀了十人,他身后部下在阵外接应,将他硬拽了回去。
那人一边后撤,一边厉声痛骂,他们在树后一转,立时也不见了。
乌特鲁斯骂道:“这些恶贼,如此凶恶!”
离遁忽然大叫道:“迷儿,蚕儿,你们人去哪了?”他声音惊恐,足见这失踪之人对他极为要紧。
乌特鲁斯回过神来,发觉如此一来,jūn_duì 中又少了两百人,此时人数已经少于一半,可他连敌人长什么模样都没瞧清楚。他平生从未见到过这等怪事,一时间心头恐怖万分,额头冒汗,大声喘气,止不住发起抖来。
鹿鸣法王伸手在他肩上一拍,一股纯厚的佛门内力涌入经脉,乌特鲁斯立时止住颤抖,只觉灵台清明,思绪平静。他感激说道:“国师身具无上神通,末将深感大德。”
鹿鸣法王道:“他们派人来骚扰咱们,便是要混淆视听,只要咱们眼睛离开道路,稍有走神,便极容易走错方位。有高人在林间布下神妙阵法,令我们瞧不清前路,但他们这些人战力不强,那些失踪之人,此刻定然还活着,只要他们不随意分散,敌人也奈何不了他们。”
说罢运气念起佛号,声音远远传开,仿佛天际有神佛向世间轻语,他念道:“诸位不必惊慌,此乃敌人**阵法,只要诸位守在原地,多加防备,敌人便无法伤及诸位。请诸位耐心等候,老衲定会想法解开敌人的伎俩。“
这声音好似发自树林之上,又好似在众人耳边说话,只怕那些迷途之人,也能听得清清楚楚。乌特鲁斯此时对鹿鸣法王敬若神明,暗想:皇上果然好运气,能得到这等仙佛相助,他能登上皇位,自然有旁人难以企及之处。
法王刚刚说完,林中骤然飞出数十道白光,仿佛白蛇般朝jūn_duì 涌来,蒙古士兵用盾牌抵挡,用长矛去捅,被这白蛇一搅动,长矛纷纷折断。一黑袍男子怒吼一声,从林间飞身而下。
鹿鸣法王高高跃起,与那人斗了起来,只见白光炫目,将两人团团围住,鹿鸣法王拳风虎虎作响,将白光一一击散,两人斗了一会儿,那人渐渐处于下风。那人朝这边望了一眼,眼中露出痛惜的神色,手掌一竖,一道黑烟罩在他面前,鹿鸣法王转身避开。那人大声呼号,带着部下飞速逃离。
鹿鸣法王并不追赶,反而急忙回身,发现乌特鲁斯也不见了踪迹,连带失踪的,还有大约一百多人。
此时在林间小径上,唯有他、离遁与一百多位士兵留在原地,士兵紧紧将段南豹的牢笼围得严严实实,虽然身处这等诡异之地,他们依旧表情坚定,没有失却与敌人决一死战之勇。
鹿鸣法王与离遁互望一眼,鹿鸣法王点了点头,离遁传下号令,命剩余士兵继续押着囚车往前走去。
走了不远,林间从左右走出两人,鹿鸣法王定睛一瞧,发现是两位绝美少女,一人身穿红色长袍,一人身穿白色长裙,两人手中皆持着宝剑,神情肃杀,严阵以待。
鹿鸣法王与离遁走上前去,与两人遥遥对峙,鹿鸣法王道:”无知小儿,老衲本不欲与你们计较,你们却自己送上门来,说不得,老衲今日只有大开杀戒,以儆效尤。“他从僧袍中取出短镰刀,黑色的刀锋划破雾气,令人不寒而栗。
离遁长剑出鞘,清响远鸣,他朗声道:”快些撤去阵法,放我徒弟出来,不然莫怪我下手无情!“
那身穿白裙的少女面带微笑,道:”你们上当啦,今天还不是和你们打架的时候。“说罢她轻巧转身,跃到树上,很快便没了踪影。
长袍少女指指他们身后,道:”只要走错一步,便会满盘皆输,道长这阵法如此奥妙,令在下敬佩的五体投地。“言毕也立即遁走,转眼隐去。
离遁与鹿鸣法王猛然回头,登时瞠目结舌,脸色惨淡,原来他们身后那一百多位蒙古士兵,连同段南豹的囚车,早已全数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