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此处,口气森然,浑身发抖,仿佛在讲鬼故事一般。香儿皱眉道:”这玄青兄弟买了一张狮子狗面具?这又是什么古怪的事了?难道你便能就此断定说玄青兄弟是神狗大侠么?这天下戴狮子狗面具之人,何止千千万万,难道这许多人都是神狗大侠?“
归无计清清嗓子,说道:”香儿姑娘,这天下戴狮子狗面具的人可没千千万万。要我说,玄青兄弟极为可疑。“心中却想:真是奇哉怪哉,玄青兄弟为何买狮子狗面具?难道他失心疯了么?想起两个月前,自己刚刚才开始蒙面夜奔,时机倒是颇为巧合。
雷兽拍拍陶毒蛇的肩膀,叹道:”如果这狮子狗面具并非铁证,那接下来我听见一事,只怕更为离奇,足以证明玄青兄弟武功高明,匪夷所思。“
众人听他说的厉害,顿时来了精神,纷纷坐直了身子,凝神倾听。
雷兽说道:”前些日子,李堂主接到消息,说咱们江龙帮长沙蒲家镇的烈风分舵与当地的马贼结了梁子,马贼首领气焰甚是嚣张,放言要杀光烈风分舵竟舵主的一家老小。这马贼头领叫做古人头,买通了当地蒙古衙门,人多势众,而且武器精良,烈风分舵的兄弟唯恐抵挡不住,向江龙帮回翼堂的马堂主求援,马堂主正好在做一桩大买卖,仓促间抽不出人手,无法相帮。正在这生死关头,他忽然想起玄青兄弟正好在长沙办事,李堂主派他将一件密函送给马堂主,他刚刚送完信,当时正在长沙的客栈中休息。
这几个月来,咱们李堂主接连做了几件名闻天下的大事,各地江龙帮的弟兄都知道了咱们八仙的大名,马堂主未曾亲眼得见,心中有些不信,此刻恰好有机会,便想要瞧瞧玄青兄弟是否名副其实。他将此事和玄青兄弟说了,请他在一天之内赶到蒲家镇,帮竟舵主消去这无妄之灾。玄青兄弟闻言一声不吭,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立即离开客栈,很快就没了踪影。
马堂主放不下心,派了一位手下跑到烈风分舵前去查探消息,那手下路上耽搁了一会儿,等赶到分舵之后,一问情况,不禁大吃一惊。
原来玄青兄弟并未与分舵的人汇合,浦江镇上的人也压根儿就没见过这么一号人物。但奇怪的是,非但玄青兄弟没来,那古人头率领的马贼也并未前来。竟舵主不敢放松警惕,接连让人又放哨了一天,却丝毫没见到马贼的影子。他差遣探子出镇查探,结果回报说——在镇子外三里的一处荒漠中,发现了足足一百多马贼的尸体,那些马贼死状一模一样,全是被一箭射中右眼,登时毙命,身上再无其余致命伤口。而那下手之人似乎颇舍不得箭矢,杀人之后,将箭矢全都拾了回去。
竟舵主以为此人夸大其词,亲自去看,结果一见之下,登时便信了此人的话。瞧那些马贼尸体并不分散,这一仗结束的极快,至少有十余位马贼还来不及上马便被弓箭射死。竟舵主立即向马堂主禀告此事,马堂主一听,脸上变色,以为玄青兄弟是邀了大批人马同时下手,方能如此干净利落的将马贼全部杀光。
不久之后,马堂主亲自来到三江镇上,想要向李堂主与玄青兄弟当面道谢,又想问清当日的情形。李堂主未曾听过此事,于是将玄青兄弟找来相问。玄青兄弟与马堂主点点头,一言不发,仿佛不认识马堂主一般,可马堂主却不敢发作。
李堂主问:‘玄青兄弟,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与马贼交了手了么?’玄青答道:‘是。’李堂主又问:‘是你一人杀的么?’玄青又’是‘了一声,不再多说一字。李堂主又问了半天,却丝毫问不出所以,即便如此,马堂主依旧感激涕零。后来李堂主请马堂主喝酒,我雷兽在一旁相陪,马堂主席间甚是激动,将此事大肆宣扬。我将此事与陶毒蛇见到的事一合计,立即便产生了怀疑。”
众人听完故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香儿眼中金光闪闪,叹道:“这玄青兄弟武功如此高强,只怕真是神狗大侠也未可知。那神狗大侠救我的时候,也足足杀了差不多一百多位蒙古精兵呢。陶先生,玄青兄弟长得帅不帅,年纪大不大?”她问的是玄青,眼睛倒老是往归无计脸上瞧。
陶毒蛇道:“你要是真想见他,晚上李堂主招呼大伙儿议事之时,你自然便能瞧见他了。”香儿闻言大声欢呼,笑意盎然。
兰儿心想:那马堂主定然是夸大其词,一百多位马贼,在短短时间内被全数歼灭?而且全数被弓箭射中右眼?如若真是如此,那人射箭的速度可比得上几十位神箭手齐射啦。
归无计却想:即便这传言中有不实之处,但玄青兄弟竟然能歼灭如此多的马贼,武功之高,只怕比周将军与莫愁更胜一筹,可与我师父并驾齐驱。他这般想着,对玄青的武功极为钦佩,但想起自己的功夫,也不禁深感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