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儿不识好歹,疑道:”这东西虽然好看,但会不会是假的?“
雪云寒听到这等宝贝,心中好奇,跑到一旁查看,但见这玉镯晶莹剔透,玉中隐隐有水光流动,赏心悦目,令人不忍挪开眼睛,忍不住叹道:”好宝贝,若是拿到当铺中典当,少说值千贯钱财。“
常百草叹道:”姑娘此言差矣,一年之前,我也曾送给禅芬郡主这样一只镯子,她见这镯子神效至斯,狂喜之下,在我的饭菜中下了迷药,要霸占在下的身子,要不是在下机灵,识破了她的诡计,此刻早被郡主大人吸干了精血,成了一具人干。“
雪云寒笑了出来,嗔道:”你这样埋汰你们郡主,难道不怕传到郡主耳朵里?“
常百草愁眉苦脸,说:”若是她能听到这些闲话,我还敢说的出口吗?只盼诸位多替在下担待担待,莫要将这等闲言闲语传了出去,说郡主大人与她身边的药童没羞没臊,夜夜笙歌,你情我愿,日日洞房。”
香儿放声长笑,说:“就冲你这几句话,我定要好好替你宣扬宣扬。”少年一脸肃然,冲她眨眨眼,竖起大拇指,说道:“但求姑娘口下留情。”
归无计闻言也不禁莞尔,对这少年忽然生出好感,心想:张兄当年也是这等胡言乱语,口是心非。这少年生性豁达,定不是什么坏人。
众人说说笑笑,将盆中菜肴吃得干干净净,过了半饷,只听屋外传来几人吵闹之声,那老者从屋外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三位彪形大汉,他们身上肌肉盘结,脸色蜡黄,头上却寸草不生。紧跟着又一位老妇人走了进来,她白发苍苍,脸色红润,露出笑眯眯的表情,只是眼珠不停转动,似乎颇为精明。
老者说道:“这神农天香经就是这位少年找出来的,这真是老天开眼,福至心灵。咱们苦苦找了二十几年,谁知这经书居然就藏在山庄里。少庄主待会儿回来,知道此消息,也必欢喜不尽。”
三位大汉喉咙虎虎发声,其中一人说道:“光有这经书又有什么用了?我们少庄主要练成经书上的神功,须得找到神农天香草,饮下之后,才能依法练功。可这神农天香草又到何处去找?”
老妇说道:“当年咱们山庄上出了那个叛徒,非但将老爷活生生气死,还将神农天香草偷了去,否则今日咱们找到经书,少爷就能练成神功,天下无敌了。只是此时叛徒下落全无,茫茫人海,如何找他?”
老者一听她说起往事,脸上表情显得颇为狰狞,他说:“段南豹这个混蛋,要是再让我找到他,定要让他尝尝腐尸丹的滋味儿。”
众人听到段南豹的名字,脸上纷纷变色。归无计想:段南豹前辈与我师父齐名,乃昔日江湖上的四位绝顶高手之一。听之前的传言,此人武功之高,似乎匪夷所思,原来他竟然与这山庄颇有渊源。
老妇点点头,对常百草说:“小兄弟,我们这经书,可是你帮忙找到的?”
常百草恭恭敬敬的答应了一声,将发现经书之事又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语气颇为诚恳,老妇人笑容愈发灿烂,说道:“小兄弟,你真乃咱们神农山庄的福星,咱们这几十年来的夙愿,蒙你的恩德,今日终于得偿所愿,此等大恩,老身定然牢牢记在心中,即使今后进了棺材,也是不敢淡忘的。”
她这话说的不伦不类,似在感恩,可又像是赌咒,那少年神色慌张,只是随口答应几声,却听那老妇又说:“只不过此事事关重大,如若咱们找到经书之事传了出去,不免有哪些利欲熏心之辈上门来抢夺本庄宝贝。老身我没什么主意,左思右想,愁得头发都白了几根,却只想出一个笨法子。”
常百草脸色发白,问:“什么法子?”
老妇笑道:“真对不住你们这些稀客,之前那些饭菜之中拌有虎豹花的油,而方才你们谈话之际,又偷偷派人在此洒了些别的花露,此时诸位已经全数中毒,过不了片刻就会毒发不治。”
众人闻言大惊,周瀚海运功周天,发现在心腹之间运气不畅,平时却丝毫察觉不到。他对那老妇怒目而视,说道:“你们好不卑鄙,为了这等小事,居然下这样的毒手。“
老者神色阴郁,朝他们垂首道:”老夫也是迫不得已,要不是我这三个儿子与内人一同逼迫,我也绝不会出此下策。“众人见他致歉之意甚是诚恳,可却迟迟没有下文。
周瀚海不耐烦起来,大声说道:“若是你真有愧疚,为何不拿出解药来?你这等懦弱之举,与亲手害人又有什么区别?”
老者叹道:“对不住,对不住,我这事儿做的太绝,用了豺狼花的花露,因而解药是没有的。普天之下,再无其余门派能解我神农山庄的毒药。”听他语气,竟然对此事颇为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