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无计闻言大羞,咳嗽一声,将手缩了回来。雪云寒哈哈一笑,说:“二狗哥,你害羞什么?是不是胡思乱想,脑子里不干不净?”瞧她这股嬉皮笑脸的模样,方才自又是故意戏弄于他。
归无计为人淳朴,不慕男女交欢之欲,但他也并非全然不懂,只不过善于自欺欺人罢了。他自幼耳目就已敏锐至极,而他父母乃村野之民,自也从来不避讳这夫妻之事。他从小在家中备受摧残,有时走起背运来,更是将邻家私密听的一清二楚。正是在如此严酷的环境之中,他不甘堕落,竭力自保,绝境求生,竟硬生生练出了这一身无欲无求的神功。
此刻雪云寒脸带yín 邪笑容,竟然以此嘲弄于他。若是旁人以此法行事,又如何奈何得了他分毫?可偏偏他就是对雪云寒一见钟情,全然抵御不得,其中道理,他至今也难以索解。但此刻他心有不甘,于是重新振作气势,责备道:“义妹,你小小年纪,又是女孩儿家,从哪儿学来这么些风月之词?又怎么好意思说的出口?”
雪云寒双手捂住脸颊,叫屈道:“无计哥哥你讨厌啦,人家一点都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呢?”这一招蒙天过海,立时又将了归无计一军。他无言以对,只是目瞪口呆,见雪云寒羞羞答答的模样,一时又瞧得痴了。
雪云寒见他口齿不便,立时又生出了玩闹的兴致,正想要大放厥词,好好胡说一番。忽然只听从远方传来一声怒骂,这骂声如雷贯耳,用词粗俗不堪,令人恨不得刺聋双耳,以免污了心灵,从此挥之不去,一辈子将这词挂在嘴边。
雪云寒被这巨响震得头晕眼花,心神不定,问到:“是雷兽在前面捣乱?他怎地跑到咱们前头了?”
归无计连连摇头,却又脸露喜色,说道:“那不是雷兽,那是我师父。”
雪云寒“啊”了一声,颤声道:“是青灵子前辈在前面?”想到此处,立时激动万分,可又紧张不已。
只听高昂的歌声传来,声动原野,里许可闻,那歌声唱道:
“鱼儿真他娘的奸,
害爷爷我等半天,
你奶奶的不赏脸,
老子我也不得闲。
若是落我手里边,
先倒火油再撒盐,
你姥姥的逃不了,
你祖宗要塞屁`眼。”
归无计听这歌词有板有眼,每句都沾亲带故,大概是在此处钓鱼,一无所获之下,随口便唱歌骂了起来。足见师尊这一年来文采突飞猛进,为人也愈发低俗了些,一时间羞愧莫名,只感到无地自容。
谁知雪云寒拍手大笑,乐不可支,使劲儿叫道:“唱的好,唱的好,这山歌真是好听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