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武功其实极为高明,功底扎实,招式不凡,虽然名不闻于天下,技不传于江湖,但他乃是昆仑山高手、人称昆仑万佛顶的青灵子门下唯一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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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无计在这镇上饱受背井离乡之苦,虽然粗通文墨,剑法高明,但他为人有几分呆气,实在不通事务之至,来这儿住了半年,也不知在外面找活干,一味在家打坐练功,有时碰上邻居谁家需要写几个字了,便会请他帮忙,给几个小钱,请他吃一顿饱饭,如此将就,居然一路活了下来。好在他为人敦厚老实,又颇受此地女子的欢迎,因而这事儿也时有发生。只是这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苦,却也受了不少。
前些日子老家来信,说是母亲害了大病,虽然好歹救了回来,但这农活是不能在干了。
归无计将来信反复读了几遍,脑中灵光一闪,登时醒悟过来——得往家里寄钱啊!
虽然想到了此节,但归无计天生就是个没主意的——学艺前在家里是独子,被母亲惯得狠了。学艺时师父也只管督促功夫进境,哪会教他待人接物的道理?于是事到临头,虽然心急如焚,坐立不安,却实在是无计可施,一筹莫展。
回家干农活吗?一来是不会;二来自己本就是出来避祸的;三来如果就此回去,被母亲狠骂一通不说,自己一身神通,在这繁华小镇上居然一贯铜钱都没攒出来,无论如何,说不过去,自然也没脸回去见人。
前天早晨,归无计彷徨无措,于是花一文铜钱叫了杯茶,坐在街上的茶馆里发呆,偶然听见远处坐着两人,正在窃窃私语,瞧来颇为神秘,想是必有隐情。
归无计暗运内功,刹那间耳清目明,百米之内,万物皆逃不脱他的知觉,他侧耳倾听,只听一苍老的声音低声说道:
“这桩买卖,没有两千贯是不能做的。对头是镇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势力庞大,与官府勾结一气,非是老夫贪财,赔本买卖,无论如何是不能做的。”
另一个沙哑的声音轻声劝道:
”老黄头,这事儿除了你,没人能揽得下来。你如若不接,不免堕了你们帮会的威风,而且我们家主人一向与你交好,这个忙,你无论如何,要帮上一帮啊。“
老黄头哼了一声,道:“李蛋,你要下手的人,如若只是白府的下人护院,老夫自然义不容辞。但那白府的三少爷却着实棘手的狠,平时走在街上,被狗腿子围的严严实实不说,他自己也舞刀弄棍,有一身好武艺。我要做这桩事,自然要大撒钱财,招募死士,上下打点,万一有兄弟遭遇不测,还得安抚家眷,这两千贯铜钱,老夫可替你们打算的很了。”
那李蛋叹了口气,掏出一叠中统钞,交在老黄头手上,说:“既然如此,这是一半的钱,当是定金,事成之后,再付你另外一半。”
老黄头哈哈一笑,伸手接过,在李蛋肩上一拍,答:“如此一言而定。”随即站起身来,便往屋外走去。
出了茶馆没走多远,眼前走来一人,挡在他身前不远处,神色忸怩,紧咬双唇,似有难言之隐。老黄头心头一慌,手指头摸上怀中匕首,再去细看来人,却不禁哑然失笑。
来人他也认得,那是陋巷中的酸儒,旁人口中戏谑相称的文武双绝——归无计。
(作者注:作者不知元朝初期的货币价值,因此胡编乱造,在本小说中一文=1元人民币,一贯=1000元人民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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