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要我娘——”金蛋哭着被塞上车,扯着嗓子嗷嗷直嚎。
“闭嘴!再哭就把你脑袋掰下来喂狗!”刀疤脸被他吵的心烦,冲着他使劲的喊,金蛋儿立马不哭了,两只小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恐惧,这孩子被吓坏了。
“我艹!疤哥,这小子吓尿了!”跟金蛋坐一排的小弟呜嗷一嗓子惨叫,金蛋是坐着尿的,水滴答的到处都是,有几滴也溅到他身上了,气的他论起大巴掌就准备往小孩身上招呼,打了肩膀一下不过瘾,还想照脸打。
“住手!那么大的人了怎么好意思跟一个小孩一般见识!”陈天看不过去了,虽然这个金蛋非常不招她待见,但是总不忍心眼见着被人欺负。
“你特么算什么,信不信我揍你——”小弟是个暴脾气,见陈天多管闲事气的冲陈天嚷嚷。
“揍吧,揍了我就替你父母默哀,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的汉子!打孩子欺负孕妇,你是爷们,纯爷们!”大概是破罐破摔了,陈天的话也明显的多了起来。
“我艹!”小弟冲陈天骂了句,又看了眼坐在陈天边上的刀疤脸,怒气冲冲的坐了回去。
扑哧,刀疤脸忍不住乐了,被陈天损的小弟脸青青白白,要搁平时早就冲过来掏刀子了,偏偏老大说先不要动这个女人,这口气是真咽不下去啊。
陈天成功的把仇恨从金蛋身上拉到自己这儿,心说她真是个多管闲事吃饱了撑着的主儿,偏偏又克制不住自己心软的毛病。
“你不怕么?”刀疤脸见陈天悠然自得的样不解,一般人要是被人用刀架着,就算是大老爷们也得吓傻了,这女人怎么从头到尾都这么淡定?
“怕有用么?”陈天闭目养神,心里思忖着一会可能会遇到的情况及应对方法。
刀疤脸暗自佩服。早就听说天天的老板娘巾帼不让须眉是真正的女强人,他只当是外界以讹传讹,没想到见了真人果然是条汉子。呃,好像不太恰当。但就她这副淡定自若随遇而安的样,还真是让人钦佩。
这一路,陈天心里不停的合计着,对方竟然连眼睛都不蒙,这就两种可能,第一,只是图财不谋命;第二。根本没打算留活口。
亦或是,二者都有?应该不会的,如果真是那样就不会那么轻松的把莉莉放走的,但如果对方已经丧心病狂到无所畏惧呢?
甭管怎样。却心如止水。对于陈天来说,此刻心里确实是很平静,世间大喜大悲都经历过,这次未知的旅行对她来说也算不上什么了。
金蛋儿还在抽抽搭搭,但是捂着嘴不敢哭了。凶巴巴的炸毛小弟还坐在他旁边。
陈天想到大宝,上次遇到这样的事儿子最先想到的就是保护妈妈却不向金蛋儿这样就知道哭也不问问妈妈怎样了,要说他年纪小吧,可大宝跟他也是差不多大,那就真是跟基因有关了。看来歹竹出好笋这个奇迹并没有在金蛋身上发生。
只是上次遇险时她心里笃定那个神一样的男人会出现救她,这次或许有人会救她,但却不可能是他了,只有想到这点心才会隐隐作痛。
车子开了有一会,刀疤脸示意停车,打开后备箱——翠喜儿还在昏睡,扯腿扔道边,连带着她的小崽子也一并扔下去。
陈天从后玻璃看着金蛋嚎啕大哭的远去,扭过头问刀疤,“没死吧?”
“喘着气呢。”刀疤再一次觉得这女人挺有趣,这个反应可真是奇怪,她不是叫这女人小姨么,看着好像跟陌生人差不多。
活着就成,至于她怎么回去就跟自己无关了。她不想痛打落水狗,却也不想当圣母。
继续闭目养神,车子又开了一会儿停下来了,刀疤脸下车,示意陈天下来。
陈天下来一看,周围漆黑一片。只有前面的一排厂房亮着灯,想到莉莉之前接的那个电话里说的厂房,从四周安静的环境上看,很有可能是这里了。
既来之则安之,跟着刀疤脸昂首阔步的走进去,穿过一排宿舍来到一间巨大空旷的房间。
是车间改造的吧,空旷的场地就放着一张桌子,一个三十左右的男人坐在椅子上,腿搭在桌子上晃来晃去,前面两排黑衣人站的流直,见着陈天来了,坐着的那个男人吹了声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