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双杰问:“她得的什么病?”邢娜说道:“肝癌晚期。”欧阳双杰问邢娜梁诗然被送到了哪家医院,邢娜说在武警医院,看守所的人看着的。
欧阳双杰掉转车头就往武警医院开去。
“你想干什么?”邢娜问道,欧阳双杰说他想见见梁诗然,邢娜说:“你别胡来,这不符合规矩!”欧阳双杰没有说话,专心地开着车,邢娜说道:“欧阳,你是不是觉得过不了自己心里的这道坎,你总觉得这个案子自己输得有些不值得?”
欧阳双杰看了她一眼,他的心里确实有这样的郁闷。
邢娜叹了口气:“你去看她又有什么意义,这个案子已经结了,要不了多久她也将要面临审判了,再说她又得了绝症,你纵然心里再不舒服也算了吧,好吗?”
欧阳双杰这才说道:“我有说要怎么样么?我只是想去看看她,其实输或者是赢对于我来说重要么,是的,我一直都觉得这个案子让我很憋屈,很郁闷,但是这些对于我来说还真不算是什么,大家总算也是相识一场,曾经也叫过她一声姐,哪怕是作为对手,我也要去看看她,毕竟她是一个值得我佩服和尊重的对手,放心了,我有分寸,至于说手续,我想看守所的同事们会通融的。”
欧阳双杰和邢娜都没想到,这才过了多长时间,梁诗然看上去就象是变了个人一样,当她看到欧阳双杰和邢娜竟然来看自己的时候她那张憔悴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你们来了?我就猜到你们会来的。”梁诗然还是这样自信,不知道为什么,在欧阳双杰和邢娜的心里都隐隐有些酸楚,梁诗然幽幽地叹了口气:“我多么希望过去的一切是一场梦,多么希望自己能够像你们一样,做个好警察。可是,唉,不说这些了,谢谢你们能够来看我。”
欧阳双杰在床头的椅子上坐下,看守所的小刘识趣地站到了门边,他是不能离开病房的。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欧阳双杰整理了一下情绪望着梁诗然,梁诗然点了点头,她看上去很疲倦,脸色也蜡黄。
“如果你不是事先知道自己患上了绝症,这场游戏是不是还会继续?”欧阳双杰问道。
梁诗然眯缝着眼睛,半天她才摇了摇头:“我累了,真的累了,再说了,你是个好警察,以你的能力,就算我想勉强撑下去,最多也是个时间问题,而且从我的内心来说,我很不希望和你再玩这个猫抓老鼠的游戏。”
她扭着望向邢娜:“小娜,你恨不恨我?”
邢娜摇了摇头,在警队这么多年,“雪芳姐”对她可以说是很照顾的,她多么希望病房上的这个女人还是她的“雪芳姐”而不是梁诗然,可是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梁诗然轻咳了两声:“小娜,我很羡慕你,欧阳是个好警察,也是个好男人,你们能够走到一起不容易,珍惜吧,别象我,等一切都失去了以后才懂得后悔,唉,我从小到大,又真正拥有过什么呢,这一切对于我来说不过是浮生若梦,水月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