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双杰摇了摇头:“虽然他们是这么说的,可是我们却不能够完全相信,一来时间长了,他们的记忆很可能出现偏差,二来我们亲自去过田如玺家的,虽然屋子不在了,但是我们不难发现,田如玺家在田家坳东南面的小河边上,他的前后左右都没有人家,距离最后的也有三里多地,如果没有什么事,村里人一般也不会到那个角落去,因为它不处在村里的交通带上。也就是说如果有人从村外直接经那座小木桥进村,到田如玺家去村里人根本就看不到。”
邢娜楞了一下,她终于明白了,欧阳双杰一大早说要去看看田如玺家的旧址原来是为了看地形以及交通的环境。
“这么说如果是外面来的人作案的案,很难被发现,那么也很可能田如玺一家是被谋杀的?”梅雪芳问道。
欧阳双杰淡淡地说:“这个不好说,我问过田如潮,那小桥过去是果岭山,山这面当年并没有人家住,那小木桥是田如玺家自己搭的,早些的时候田如玺想在果岭开荒山种果树,不过因为政策不允许,后来就没干成,那小桥自然用处也就不多了,因为它只通往果岭,要出村进城还是得经过坳口。”
邢娜的眼睛一亮:“也就是说,如果他真是被人谋杀的,凶手又是从果岭方向来,那么凶手至少要翻过果岭?”欧阳双杰苦笑了一下:“果岭山并不小,翻山过来杀人,工作量就太大了,假如真是这样,那么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才能够支撑一个人翻山越岭地绕那么远的路来杀人?还有,他就那么肯定河上会有那座桥么?田如潮说过,就是村里的人知道这座桥的也不多。”
“我说欧阳,你在绕我们呢?照你这说法,到底有没有这样的可能啊?”邢娜确实让欧阳双杰给绕晕了,欧阳双杰点了点头:“有,凡事皆有可能,这就是为什么我要插手这个案子的原因,我是想要排除这样的可能。如果这样的可能不排除,我们自己的案子也无法确定是不是与之有关。”
梅雪芳也苦笑了一下:“欧阳,你知道吗?你总是提出矛盾的论断。”欧阳双杰却说这并不矛盾,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这是办案的基本原则,只要存在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你就必须要把它给弄清楚。
“可是这资料我们都看了好几遍了,再继续抱着这堆东西看有用吗?”邢娜确实是看得头都痛了,欧阳双杰说:“有用,我想或许我们看得还是不够细,我们必须多着眼于这个案子中的一些细节,记得有句话说的,细节决定成败,它决定的不仅是我们的成败,也决定着凶手的成败。”
他说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看,任何一个犯罪嫌疑人在杀人的时候都不会是轻松、坦然的,除非他经过特殊的训练,比如一些特种行业,像特工、杀手等等,否则就算再狡猾的罪犯都多多少少会紧张,会出错,当然,他们的错大多会出在细节上,而对于一个刑警来就,同样也必须注意每一个细节,因为在这些细节中我们很可能就能找到犯罪嫌疑人留下的蛛丝马迹。
邢娜笑了:“你还真不愧是心理学教授,几句话又绕回去了。”欧阳双杰说道:“学以致用嘛,邢娜,如果你能够把微表情与行为心理分析和基础演绎法完美地结合在一起的话,那你一定能够成为一个优秀的刑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