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慈宁宫的路还有小半,加上又事关太后,两人也不好一路愉快的聊天过去吧?踏着花盆底的步子快捷,不片刻便到了慈宁宫。
两人到的时候乾隆还没有过来,想来真的是努达海牵制到了,但是寝宫前倒是站着一堆的御医太医不停得讨论着太后的用药规制。
太后年老,一时怒火攻心这才晕了过去,不过并无大碍,好生调养几日便可了。
想到让太后晕倒的新月格格,乌札库氏不禁问一旁的皇后,“不知这新月格格如何处置的?”
说起新月格格,而且还牵连了努达海,想到她待嫁闺中时乖巧活泼的小表妹,那拉氏不禁怒从心里来,却又只能一个苦笑,“新月格格的事情,说简单,却又难,虽然事关太后,但是新月格格……本宫已派人将她拘在偏殿了,待皇上过来后再做打算吧。”
一推宫妃早就被皇后以莫扰太后烦忧为由而各自回宫了,皇后、乌札库氏和紫薇在外殿守了一个多时辰,药汁熬好了,由宫女喂给太后,太后的心腹桂嬷嬷才出来。
“太后已经睡下了,太医也说太后并无大碍了,劳皇后、五福晋和紫薇格格辛苦了,还是各自回去歇息了吧!”
皇后这才带着人回了坤宁宫,紫薇和乌札库氏出了慈宁宫,并肩走在清香怡人的花园小道上。
八卦了一下新月格格后,在紫薇的引导下话题转移到了不久后的赏花会上。
乌札库氏一个混迹这么久的老人了,哪里还不懂紫薇的意思?“说什么赏花会,不过是变相的……”
后面几个字被乌札库氏省略了,紫薇也能想到就是古代版的相亲联谊了。
“虽是一年一届,但是最受关注的还是选秀后的次年,平时都比较随意,但是也小贵女们攀比的好机会了。”
“后院子是贵女们的活动范围,但是那些远些高处的亭子,可不就聚着八旗家的尚未婚娶小爷们么!”
“说起来,紫薇,你的年龄也不小了,今年也该去看看了,说不定就遇到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呢!”
说什么赏花会,原来八旗的贵女们才是花儿啊!被人聚在花园,却被别人当做了话,可不就是应了那句,你站在窗口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桥上看你!
“虽然八旗的贵女必须的经过三年大选,但是这些年下来,这赏花会哪里还能单纯?”
“说起来,额娘私下得到消息说今年主持的是慎郡王未过门的嫡福晋索卓洛氏,听说循郡王未过门的嫡福晋兆佳氏可不是个简单的,今年的赏花会可有的看了。”
虽说赏花会的主持者并不单看身世背景,但是也要你性格hold得住啊,兆佳氏性子火爆,隶属于上三旗的正黄旗,阿玛还是朝中深受重用的一品大员,偏偏这位置就被一个小小三品官员的嫡次女不明不白的争夺去了。
这赏花会的主持者虽看似不顶用,但是却名声好听,光这么一说起,可就能让人骄傲的事儿啊!
这说仇不是仇,说怨不是怨,但是兆佳氏和索卓洛氏俩人的这梁子就是结下了。
紫薇心神一晃,回神时乌札库氏正好问她,“怎么样,要不要去看看?”
“去!当然去!不过要悄悄的去!”
乌札库氏一愣,有些恍惚的问,“为何要悄悄的去?”
“这才有意思么!”
乌札库氏有种时空倒流的错觉,当年,多少年前了,她的小小女孩儿也站在她的面前,眉眼流动的光亮吸引人眼球,当时也是这么回答,“去,当然去!不过要悄悄的去!这才有意思么!”
其实公主参加赏花会不是没有先例,但是她家女儿自小就被抚养在皇宫,就差没有改玉蝶了,她家王爷为了避免乾隆的猜测,活丧这种谎妙的事情延续到如今,更勿论早些年先帝有过的欲立弘昼为后继者的想法了。
为了避嫌,她们只能在节假日晚宴后匆匆相见,说话也不过几句。
yòu_nǚ 自小在宫里长大,乾隆即位,后宫一系列的宫斗争宠,直到孝贤皇后仙逝,那拉氏成为继后,乾隆对弘昼的疑心才低了些,而也就是这个时候,她们的联系才多了起来。
年龄大了,要出嫁了。
时间紧着,私下里传达着一盘小菜,一碗羹粥,甚至偷偷溜出宫参加赏花会,可是童年根本就来不及补上。
公主?说得好听,却还是敌不过蒙古和亲的命运。
玉蝶上只会记载着:
和硕和婉公主,和亲王嫡长女,母嫡妻乌札库氏,雍正十二年六月二十四生;
乾隆十四年七月,封和硕和婉公主;
乾隆十五年二月,嫁巴林博尔济吉特氏德勒克;
乾隆二十五年三月十七,卒。年二十七岁。
和婉去年病逝了,彼时紫薇正陪着乾隆南巡。和亲王府只这么一个格格,其余全是小子们,虽然相处得少,但是那份血缘却是斩不断的,自然伤心不已。
而乾隆赔了一个格格给他们,无论是安慰是抚慰还是什么,虽然乌札库氏不能将紫薇当成亲生女儿,说白了,就算把紫薇当成一个替代品,安慰品,至少,有紫薇的存在,他们依旧得过下去的日子比起独自怀念伤神好多了。
而她的养女,还会走和婉蒙古和亲的老路么?
想到紫薇虽是他们养女但暗地里各自皆知其实是乾隆私生女的事儿,蒙古和亲?倒也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