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楚恒还是没有阻止老太太的决定,秦婉被打了三十大板之后,又被送到城外的庄子里,在路上,秦氏略施手段,让本就因着伤口发着高烧的秦婉,楚恒派去伺候的下人用错了一味药,这婉姨娘便受不得风寒,在路上便去了。
婉姨娘去了的消息,听在楚恒耳中,当真彷如晴天霹雳一般,让楚恒急怒攻心,当即便昏了过去。
老太太听说儿子昏迷不醒,心头也是有些后悔,她怎么也没想到恒儿居然会对秦婉用情至深,现下居然气急攻心。
“祖母,您回去歇着吧,别累着了,父亲这儿由我和母亲照看。”
楚芙瑶一边给老太太轻轻揉按着额角,一边轻声说道。
老太太在楚恒床头守了不过半日,便觉得身子酸痛难忍,便也点了点头,放心的回房去了。
在老太太心里,楚芙瑶虽说被秦氏养的有些傲气,但确实是个纯孝至极的孩子,由她照顾楚恒,也应当出不了什么岔子。
当房内只剩下秦氏母女与昏迷的楚恒之时,楚芙瑶再也藏不住眼中的冷意,看着秦氏道。
“母亲,现下该当如何?”
闻言,秦氏微微一笑,这一勾唇角,当真是数不尽的风华。
“自然是好好侍奉你父亲,他身子不好,不是吗?”
说道‘身子不好’四个字时,秦氏眼中有幽光闪过。她自然是不预备让楚恒身死的,毕竟芙姐儿现下十四,明年就要及笄,楚恒要是去了,恐怕孩子还要耽搁了花期,倒不如当他苟延残喘,再多活上一阵子!
楚芙瑶自然是明白秦氏的意思,因着掌管中馈,她自然清楚,楚恒现下这间屋子里,放了几株夜来香。夜来香的香气会让人心绪烦躁,身子虚弱,楚恒现下本就是怒极攻心,外加夜来香的气味儿,恐怕也是很难好转了。
过来诊治的大夫,早年受过秦氏的救命之恩,自然不会多嘴。
这般将养一段时日,楚恒的身子不禁没有好转,反而生了病榻缠绵之势,让老太太忧心不已。
正在此时,顾衍的母亲齐氏由媒婆儿领路,亲自到永平侯府提亲来了。
听到齐氏亲自上门,秦氏眸子一亮。芙姐儿既然觉得顾衍不错,其母又亲自上门提亲,可见齐氏对这门婚事的重视。
且现下楚恒身子不好,秦氏日日伺候着也是厌烦至极,倒不若先把芙姐儿的婚姻大事给解决了,然后等芙姐儿有孕,再将楚恒给解决了,倒也不耽搁正事。
老太太因着楚恒的病症,也是忧虑成疾,自是不能下床待客。秦氏将齐氏迎进门内,对着媒婆儿也是有了丝笑意。
见她这幅模样,齐氏心下也是有底,笑的秦氏是赞同这么婚事的。
要说这楚芙瑶还未及笄,齐氏便带着媒人上门了。也是因着听说了楚恒身子越发不好,万一去了的话,自己儿子看上的小娘子可要守孝三年,万一再生了什么变数,阿衍歇了成婚的心思,那便不妙了。
所以,齐氏这才有些着急,找了媒人便上门提亲。
现下永平侯府,楚恒与老太太都病着,能做主的自然是秦氏了。
“阿秦,我看你家芙姐儿当真是极好的,可否割爱给我做个儿媳?”
齐氏也不拐弯抹角,淡笑着,直接说明来意。
闻言,秦氏面上未露出什么表情道。
“你家阿衍年少有为,我看着也是欢喜的很,只是现下侯爷与婆婆都病着,我不好一个人做了决定,待到问明,再给阿齐答复,可好?”
秦氏虽说没有直接应了,但齐氏见状,就明白了秦氏的心思,知晓她是同意这门亲事的,之所以要问明永平侯与老太太,不过是走个过场,怕外人嚼舌根罢了。
“婚姻大事,自然是要侯爷与老夫人做主,我可等着阿秦给我好消息呢!”
齐氏倒也不急,与秦氏相视一笑,这才带着没派上什么用场的媒人离开了永平侯府。
送走齐氏之后,秦氏便直接去了福寿堂,将齐氏上门提亲的消息告知了老太太。
老太太此刻身子不爽利,听得有人向芙姐儿提亲,心下不悦,想着自己与恒儿都病成这般,秦氏还有心思想着芙姐儿的婚事,当真可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