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妇人对着身旁的小娘子说道。
闻言,那小娘子点了点头,她并未戴着帷帽,一张算得上清秀的面庞上满是愤恨。
“我姐姐的名声就是被那个贼人给抹黑了,要不然也不至于嫁到穷乡僻壤去受苦!这人打着永平侯府的旗号,我们家连告官都不敢,这得打断牙齿和血吞!”
一边说着,那年纪不大的小娘子眼神仿佛刀子一般,狠狠的刮在李副掌柜身上,仿佛要吃了这人一般。
她们说话的声音并不算小,楚芙瑶自然是听见了,她倒是没想到,这李副掌柜居然会如此无耻,打着永平侯府的旗号四处作威作福,本想着今日给他们一个教训便算了,现在看来,不好好整治一番,未来后患无穷。
秦容与自然也是听到这话,眉头皱的更紧,世家大族便是这点不好,手下的刁奴仗势欺人,狐假虎威,抹坏了家族的名声不提,干下的腌臜事也真够恶心的,偏生宰相门前七品官,倒是没几个百姓吃罪的起。
楚芙瑶坐到方才的椅子上,对着蓝羽招了招手。见后者附耳过来,便开口道:
“你出去找几个人问问,这李副掌柜到底跟刘掌柜什么关系,最好将他做出的恶心事给问出几件,要是不方便的话,将徽墨也一并带出去吧!”
楚芙瑶说完,蓝羽便应下了,她的声音虽说不大,但却瞒不过秦容与这个习武之人,只见他点了点头,蓝羽便将徽墨叫走了。
这甄宝轩倒是需要重新整改一番,两只蛀虫也不必再给他们所谓改过自新的机会,用他们做杀鸡儆猴的那只鸡也不错,楚芙瑶心中如是想着。
“得了,你们想跪,便跪着吧,我看这甄宝轩倒需要修正一段时间。”
楚芙瑶一开口,刘掌柜便知道不妙,听她说着,便清楚她是想将自己赶出甄宝轩,赶出侯府。这个结果时刘掌柜万万不想见到的。他做出这等吃里扒外之事,也是有原因的,要是离开了侯府,那人还会放过他吗?
“小姐,小姐饶命!看在老奴在东家手下做了几十年的事,便绕过老奴这一次吧!”
刘掌柜拼命磕头,希望楚芙瑶能回心转意,一旁跪着的李副掌柜见状,也知道今日的事无法善了,忙跟着刘掌柜一齐磕头,没多长时间,二人的脸便被鲜血染红了。
看着刘掌柜仍是没有停下来的想法,楚芙瑶心中也很是恼怒,站起身将甄宝轩的大门拉上,侯府出了刁奴,也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毕竟府中的中馈是母亲掌管的。
“刘掌柜,我母亲待你不薄,这几年里,甄宝轩的账目你心里很清楚,她认为你是府里面信得过的老人儿,所以才没去管,你真以为她不清楚吗?”
楚芙瑶说着,便有些咬牙切齿,面前这二人,更是让她想起前世相府里的刁奴,在她传出不贞的名声之后,在林玉娆的默许之下,一遍遍糟蹋她的身子。
想到此处,她的眼神更为冰寒,对眼前这二人,没有半分怜悯之心。
楚芙瑶看着站在一旁的秦容与,笑着说道:
“表哥可累了?坐下歇着吧,这铺子的茶还真不错,上好的龙井呢!”
楚芙瑶说这话时,语气中的笑意是冰寒的,两个奴才,居然能用得起龙井,是谁给他们的胆子?
甄宝轩的收益不好也就罢了,但是很明显,这二人是从别处有些进账,才能过得如此逍遥。楚芙瑶是清楚刘掌柜的能力的,看秦氏倚重他的态度便可了解一二。如果是正常的做法,刘掌柜应该将甄宝轩给管理好,这样他便能从中抽取更大的利润,而不是像现在这般,糟蹋秦氏手中的铺子。
看来,这二人背后还有别人的影子呢!
楚芙瑶勾唇一笑,见到秦容与坐在自己旁边,不由有些疑惑,想他这般跳脱的性子,是怎么跟顾衍这冷面阎王走到一起的,仅仅是因为那层亲戚关系,恐怕不是吧?他们二人可都不想会在意血缘亲族的人。
这般想着,蓝羽便带着徽墨回来了,附在楚芙瑶耳边,将她打听到的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她真的没猜错,刘掌柜果然跟这李副掌柜有着非一般的关系。
这李副掌柜是刘掌柜的次子,当年过继给旁人当成了样子,想着自己家里既有大儿子传宗接代,又有小儿子膝下承欢,这个不受重视的二儿子自然便没有那么重要了,架不住亲戚的软磨硬泡,便给过继走了。
没想到这一过继,大儿子先是掉下马车,被狂暴的马踢伤了命根子,小儿子又得了疾病去了,唯一能传下香火的,便只有这二儿子。
李副掌柜自然是记恨刘掌柜的,但是利字当头,他也不计较那么多了,答应将自己的儿子随了刘姓,反正姓什么的,他也不在乎,这老货自然是心甘情愿的帮他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