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那只是意外。”回答完,应雅如继续道,“君御你就算不相信君彦,你也应该相信乔杉,她既然嫁给了你,就表示她对君彦已经没有感情……所以,你揣度的,君彦利用乔杉对他的感情来达成引出傅思澈的目的,这根本就不存在。”
应御臣冷漠地把脸重新转向了落地窗,“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乔杉有多在这个人。”
应雅如凝视着应御臣森冷的面容,“那只是在嫁给你之前,难道乔杉跟你结婚之后,你都丝毫感觉不到她对你的爱?”
应御臣的身子微微怔了一下。
应雅如眯起眼,细细地审视应彦廷脸上的细微表情,“既然你能够感觉到乔杉对你的在乎,你又怎么能够断定乔杉对君彦余情未了呢?”
“如果不是如此,乔杉又怎么会遭遇傅思澈的伤害?”应御臣冷声道。
“我相信乔杉遭遇傅思澈的伤害,或许是因君彦而起,但这是绝对傅思澈方面的原因,跟君彦无关。”应雅如直接道。
应御臣沉默了下来。
应雅如紧紧地注视应御臣,看见应御臣脸部冷硬的线条慢慢放松下来后,她舒缓了口气,道,“其实你也愿意相信乔杉的受伤并非君彦策划,只是你心底一直耿耿于怀乔杉曾经对君彦的感情。”
应御臣苍凉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应雅如轻轻叹一声,“君御,相信姑姑,君彦绝对不是你口中心术不正的人,他或许比我们所看见的深沉,但你清楚,是童年的遭遇让他的性格变成今天这样,但他其实比你更需要被呵护,被关注……我想这么多年你爸爸对你和对他的疼爱,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而同样都是你爸爸的孩子,君彦遭遇被赶出家门,遭遇流落孤儿院,而你呆在应家,从小衣食无忧,拥有人人羡慕的身份,你能够想象,他的内心有多么不公吗?”
过了很久,应御臣黯然回答,“所以我从未跟他争过应家的产业。”
应雅如正色道,“可是君彦也从未想要跟你竞争!”
“是吗?”应御臣刚刚才趋于平静的脸庞再度微微扭曲,冷笑道,“姑姑是假装没有看见他如今的所做的一切吗?”
“那只是表象,因为君御你并没有真正看清楚君彦。”应雅如道。
应御臣依旧表情冷漠。
应雅如认真地看着应御臣,接着道,“君御,你有没有想过?‘君临’在短短七年内就被君彦引导成如今这样家喻户晓的国际集团,我们不说再花上七年,就十年好了,‘君临’集团的市值将远远超过应氏家族所有产业的市值,而君彦完全可以摆脱应家,发展自己的‘君临’,他何必要执着地回来跟你竞争应家?他明明可以把自己的公司发展得比应家更好,未来让那些曾经抛弃了他的应家人仰望,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说到这里,应雅如的眼睛里有了湿意,声音微微哽咽,“因为,他在乎应家,在乎应家的人!他要向应家的人证明自己,他们曾经对他的抛弃是错误的,他希望自己能够得到应家人的在乎……”
眼底的冷漠渐渐被深沉所取代,应御臣此刻的眸光迸发出一股伤感。
应雅如看到了应御臣眼底的动容,最后拍了拍应御臣的脊背,重重叹一声,“君御,在乔杉出事的初期,你因为生气乔杉对君彦余情未了而没有去看乔杉,那段日子,都是君彦在努力想办法救治乔杉,而每次医生问起他和乔杉的关系,他总说他只是乔杉小叔……所以,他的心里,一直都敬重你是他的大哥。”
应御臣没有再说话。
应雅如由着应御臣沉浸在思绪,等待着应御臣想清楚。
时间过了大约有一分钟,应御臣终于再开口,“林初晨怀孕,是真的吗?”
“不是。”
听到应雅如的回答,应御臣乍然转过头,皱眉,深深不解地看着应雅如。
应雅如对上应御臣的目光,沉静地道,“昨天晚上我找君彦谈过……我本是打算跟他商量今日的家族和股东会议,我希望能在会议上将乔蓦怀孕的事说出来,以此来作为击败你的最有力筹码,但我没有想到,君彦昨天居然跟我说,他和乔蓦将不会结婚,而乔蓦过两天就会离开加州。”
应御臣听闻震惊,“怎么会……”
应雅如的脸上同样呈现困惑,“我至今也不解君彦和乔蓦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君彦和乔蓦不会结婚是真的,因为君彦原本打算在你爸爸的葬礼过后宣布跟初晨退婚的事,现在君彦取消了这场记者会。”
“那小蓦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应彦廷又问。
应雅如道,“君彦说孩子在小蓦生下来后会交给君彦……”
“所以……”应御臣突然想起应雅如在刚才的会议上宣布林初晨怀孕的事,他面露错愕,“应彦廷难道是想?”
应雅如如实道,“这不是君彦的想法,是我的想法……事实上,我待会儿还要跟君彦解释这件事,因为这个主意君彦也是刚刚在会议上才知道。”
“为什么?”应御臣无法理解地问。
“我以为既然孩子要留在君彦身边,那不如就一举两得。宣告初晨怀孕,不止能够让君彦顺利得到应家掌舵人的位置,还可以让孩子在未来有个不是私生子的身份。”
应雅如言下之意,林初晨现在假装怀孕,等几个月后乔蓦生下孩子,孩子便可是林初晨“诞下”的。
“小蓦怎么会答应他不要孩子呢?”应御臣整张脸都扭曲起来,愤愤地道,“难道又是他威胁了小蓦?”
应雅在这一刻陷入深思,幽幽道,”我想君彦并没有威胁乔蓦,这一次应该是他们两个商量的结果,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是乔蓦想要离开君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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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
这两日美国发行量最广的报纸周刊和美国电视上的所有新闻台,都在报道应氏家族现任掌舵人应元朗去世的消息。
而关于应氏家族未来掌舵人的猜测,成为了美国诸多资本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乔蓦完全没有去关注这些新闻,这两天她都在处理之后居住法国的事,因为她准备等这边的事情一解决,她就直接飞往法国。
而她不回国的原因,是她不想让父母觉察到她怀孕。
她知道如果父母知道她怀孕,定会问清楚她和应彦廷之间发生了何事。
她不想让父母知道她和应彦廷在过去几个月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更不想让父母知道应彦廷就是他们曾经间接害死的那个女人的孩子。
所有的事,她都不想再横生枝节,她只希望,她能顺利离开。
“嫂子,嫂子……”
应妍的声音从外面的客厅传来,惊扰了正坐应彦廷住所里看书的乔蓦。
乔蓦发现应彦廷住所里的书房里有一个巨大的书架,书架上全都是有关金融方面的书籍,所以她这两天无聊便都在看这些书。
坐在沙发上的乔蓦抬起头,刚准备回应应妍,应妍已径直推门走了进来,“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