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应彦廷从外面回来后,就直接就进了书房。
波尔多的天虽然晚得慢,但此刻应彦廷的脸,却比外面已经暗下来的天还要沉。
唐雅人站在办公桌前,肃色的面容跟往日的嬉皮笑脸相差甚远,他正色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在两天内把御找出来的。”
是的,唐雅人和应彦廷今天去诺尔,依然没有找到应御臣魍。
应彦廷一早就得到唐雅人的消息,说警方昨晚传话,应御臣昨晚已经回到他在诺尔租住的公寓,所以,应彦廷一早就出发去了诺尔。
然而,应彦廷和唐雅人赶到公寓的时候,应御臣已经离开了,就像是知道他们会来一样,应御臣连行李都带走了檎。
唐雅人很是懊恼,“我就是知道御的反侦察能力很强,所以我没有派人二十四小时都监视着那公寓,仅让警方以监控远程监视着公寓,没想到,还是让御给离开了。”
应彦廷俊颜上的不悦情绪逐渐收敛在他深不可测的黑眸里,他沉静地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窗外的葡萄庄园,清冷开口,“是我疏忽了。”
唐雅人困惑,“什么意思?我以为我已经安排得很周全了,不可能让他察觉到,没有想到,他还是在我们来之前就离开了。”
应彦廷摇了下头,面色依然沉肃,“并不是你安排的不周全,而是,他早就已经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
唐雅人愈加困惑起来,“怎么会?且不说御他根本就不知道你一直在找他,就算他知道了,他也不可能洞悉你已经追查到他的行踪,毕竟,你这两次来法国,都有合理的公事在处理……在御或外人看来,你只是来法国办公。”
然,应彦廷眸色一暗,以淡漠的声音道,“或者应该这样说,是他有心把自己的行踪暴露了。”
唐雅人听闻,顿时错愕,“怎么会……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应彦廷没有回答唐雅人的问题,而是缓声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此刻他正在h市乔杉的病房里。”
唐雅人很是惊讶,然后,他迅速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手机,给在h市的手下打去一通电话,在通话结束后,唐雅人无法置信地看着应彦廷,嗓音里掺杂震惊,“一个小时前,有名护士在乔杉的病房里晕倒,她醒来后说有个男人冒充成医生进了乔杉的病房,并打晕了她……”
应彦廷神情阴恻。
唐雅人仍处在震惊之中,但似乎已经明白过来,“所以,御故意在诺尔暴露了行踪,让所有想要找到他的人,把关注度放在了诺尔这个地方,进而全都忽略了在医院的乔杉。”
应彦廷漆黑的眼眸在此刻眯成了一条线,,“他的确很聪明,这招调虎离山之际,是他能够见到乔杉的唯一办法。”
“可如果御他在h市,这两天我们在诺尔追踪到的他的踪迹又是怎么回事?昨天警方可是在监控里亲眼看到御他进了他租住的公寓。”唐雅人百思不得其解。
“他先出现在诺尔超市的监控画面中,把自己的行踪暴露,等所有的人都赶去诺尔后,他然后回国,命令他找来的那个跟他的外形极其相似的男人开始有意无意的在诺尔透露他的行踪,而昨晚,那人就是按照他的吩咐在公寓入住,在天快亮的时候,趁警方的监视松懈,乔装离开。”应彦廷给了唐雅人解释。
唐雅人顿时恍然大悟,“难怪我们这几次去找御都扑了空,我还说他真的是在我们背后长了眼睛……原来我们都在他的计划中。”
应彦廷漆黑的瞳孔在此刻微微收据,冷声道,“或许,他也有没有料到的。”
唐雅人忙问,“什么没有料到?”
应彦廷睐了唐雅人一眼,“他的弟弟也是个做事周全的人。”
唐雅人还是没有明白过来,更着急地道,“什么御没有料到啊?”
这一刻,应彦廷把背后靠向椅背,他看着唐雅人,幽暗的黑眸呈现讳莫如深,缓缓地道,“我想,他很快就会主动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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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蓦在睡觉下午睡觉的时候做了一个梦,然而,这个梦她做得很奇怪。
在梦境里,她看到她的姐姐已经醒过来了,但她姐姐在苏醒之后,向护士询问的却是应彦廷……
因为这个梦太匪夷所思,乔蓦直到现在还在思虑这个梦,以致她连应彦廷进房间都没有察觉到。
等到她听到房间里有动静回过神的时候,应彦廷已经脱下了西装外套,松开领带,穿着白衬衫坐在房间的沙发上,在打电话。
因为应彦廷没有看到她,所以,她没有过去跟应彦廷打招呼,而是远远打量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