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那渐渐远去的惨叫声,田中寅次郎很庆幸自己够机灵。
因为就在第一声凄厉的敌袭声响起的时候,他既没有选择去与那些可怕的支那人战斗也没有选择奔逃,他的选择是上马车。
并且上车之后他就安安静静躺了下来,有人在他身边被杀他也不吭一声,就仿佛他是那马车上拉着的无知无觉的辎重一般。
他可是在黑暗之中听到有人喊“把车再赶回到联队去”了的,如此黑夜之中,没有人能够看到他这个大日本皇军的逃兵。
尽管,他本人并不认为逃兵是可耻的。
他的脑子里可没有什么为天皇效命的想法,他来至支那服兵役那只是迫不得已。
在他看来整个日本列岛的人都快疯了,为什么要到别的地方去打仗,他觉得每天喝着清酒看着自己的小杂铺挺好。
更何况自己的心上人杏子还在等自己回家娶她呢!
自己也只是刚刚和杏子接过吻,刚刚摸过杏子的桃子,自己为什么要向天皇尽忠?
在自己当兵之前摸杏子桃子的那个夜晚,桃子就说,你别管大街上的那些人,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就象我的哥哥宏一所答应的那样。
哦,对了,又想起宏一的那个家伙了。
一想到那个家伙,山口寅次郎就仿佛闻到了那家伙身上的那股淡淡的咸鱼味。
为什么自己会不想为天皇效忠呢,山口寅次郎也曾经认真的思索过这个问题。
最后,他得出的答案是,自己受到了杏子一家的影响。
只因为杏子的娘家那是在大坂的,而杏子的哥哥宏一则是一个鱼贩,据早已经到了支那大陆的宏一给杏子的信中说,他们师团现在有一个格外响亮的番号,叫做,大坂商贩师团。
宏一那个家伙还在信中说,他都养胖了。
自己可不能学那个家伙,自己还没有和杏子生孩子呢,男人太胖胖得跟相扑运动员似的怎么得了,那以后往自己心爱的杏子身上一趴还不把她压坏了啊!
山口寅次郎就这样在那“吱丫丫”的摇摇晃晃的马车上胡思乱想着无限遐想着,他变得开心起来,再也没有了从那临时营地里出发因为害怕支那jūn_duì 夜袭而产生的忐忑。
这个马车可真好啊,如果这硬梆梆的车板要是杏子的怀抱那就更美了。
山口寅次郎想着美梦,就在他觉得自己都快睡着的时候,那马车却停了下来。
很明显,不只是他现在藏身的这架马车停了下来,而是所有的马车都停了。
因为刚从那车板上坐起来的他听到了前车有人在低声问:“为什么车停了?”
这时他又听到有人回答:“迷路了,等天亮吧!”
这个理由很充份也无可挑剔,四处一片漆黑只有天上的星星是亮的。
他们这些外来人又不是当地的原住民,别说现在什么也看不到了,就是有月亮的夜晚,看这个山包与别的山包也没有什么不同,迷路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山口寅次郎估摸着此时他们已经离开那被袭的地点有两个小时的路程了。
看来也只好等到天亮了,估计再有两三个小时天也就该亮了,自己应当睡上一觉。
不管怎么说,今晚算逃过一劫,天亮后的事管他呢,今天先活个开心再说。
其实本就是一个少欲即安本就是乐天派的山口寅次郎放下了心事便睡了起来。
他这一睡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然后就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