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日军行进在公路上,队伍拉得得很长便如同一条蜿蜒的长蛇。
这支部队行进得很有章法,探前的斥候,扛着上着闪着寒光是枪刺的步兵,四个人一组扛着的重机枪便有十来挺,近百匹高大的东洋马,后面还有运送物资的缁重中队以及两门山炮。
而南云忍此时正骑着战马行进在队列里。
他原本瘦削的脸庞有些发白一副缺乏日晒的样子,这是因为养伤很久没有出屋的原因。
南云忍在上回被霍小山算计掉入深沟又被莽汉一顿老拳暴打虽说逃掉了一条性命却真的是狼狈不堪。
甚至可以说他就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他觉得自己当时竟然是那么的怆惶那么的六神无主。
说来好笑,他在奔跑逃命之时想到的并不是设计机关祸害他的霍小山,而是那个在沟底下挥拳痛殴他的支那士兵。
他当时毫不怀疑只要自己接实了一拳,自己就会被怼成蒜泥!
那不断击向他脸部的蒜钵般大的拳头,那士兵厚重的嘴唇线条粗犷的脸以及每打一拳就必发出的“哼!”“哼”“哼!!”
南云忍是习武之人自然懂得借声发力以壮胆气的道理,可眼前这个人太奇怪了,他为什么只是“哼”而不是“哈”?
他拼命在地上滚动躲避那拳头之时他竟忽然想起自己看过的支那神话中所独有的哼哈二将,他俩却是用音波伤人的。
传说里的那哼哈二将中的用嘴发“哈”音的“哈”将也就不提了,因为就是凡人发力也是用“哈”的。
可那个“哼”将对敌时却是用鼻子的!
没错!
这个只用“哼”字用鼻子打人的长得比庙里的泥塑还丑的家伙肯定是支那神话中的“哼”将下凡!
因为他可是听说了,在支那有的地方就发生了这样的事:皇军十二颗迫击炮弹打在了一个叫老君堂的地方竟然一颗都没炸!
他在那一瞬间的判断是,一定是这样的,打了人家的后人,人家的神仙不干了!
于是,南云忍在那位下凡的天神去摸匕首的时候终于崩溃逃跑了!
南云忍直到从深沟中爬了出来找到一条小河给自己洗了把脸然后借助那平滑如镜的水面看向自己时竟然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还是那个在大日本帝国武士族群中那个飞扬跋扈意气飞扬邈视一切困难的难云忍吗?
你的忍之何存?
可就在他的意识将恢复清明之际,那脸上被灌木划开的伤口又渗出血来,那伤口上的肉如同婴儿的嘴向外翻着,甚至他仿佛都看到了那两片肉唇间自已白森森的颧骨!
于是他只能止血再次踏上了逃命之旅。
直到他返回jūn_duì 躺在担架上时,他才觉得哪里不对了,那个只用“哼”音杵怼自己的“天将”应当是动不了地方了吧,因为自己小趾骨折的疼痛提示了自己自己跳下深沟落地之时是踏到一硬物上的,那不会是一下子砸断了那家伙的一条腿吧?
可随即他便否定了自己这个如此可笑的推测,我堂堂南云忍败给霍小山并不奇怪,因为他的身手比自己好,他的感知比自己敏锐,他的禅境比自己深厚。
可自己怎么可能败给一个长得比庙里小鬼还丑的跛脚支那士兵呢?
那人定是天神下凡来护佑中国人的!
将养了好长一段时间南云忍才把骨折养好了,可脸上被划破的地方终究是留了条不深不浅的疤痕,使得它原本阴鹫的面容更添了几分狰狞,以至于每日伺候他入寢的清子都不敢看他。
外伤被养好了,既然必须认定那个跛脚士兵是支那的天神下凡,南云忍便心安理得起来。
要说日本人性子偏激那真不是假的,南云习既是习忍虽然说屡次栽在需小山手里他可没有丝毫气娞,他可决无半分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慨。
正在他伤势尽复欲要屡败屡战之际,他收到了一份奇怪的情报。
那情报竟然是特高课部门直接转给他的。
那装情报的信封上直接就写着南云忍阁下亲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