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光是川口宽一这个纯日本人,就是沈冲这个有一半日本血统的中国人如果不被霍小山救回来,那么他的命运要么是被南云忍直接杀掉,要么就是武功尽废被押回日本。
霍小山的感觉是对的,沈冲并不是南云忍的对手,那么换言之南云忍就对是霍小山的对手了。
是的,霍小山是可以赢南云忍的,但是,要是他和南云忍打了起来,那么被擒的沈冲可就危险了。
所以霍小山才会不顾一切地直接凭借自己的身手用人肉炸弹的方式逼迫南云忍放人。
“那花和尚,你说那个南云什么的他一个劲地找咱们头儿图的是什么?”孟凡西好奇地问道。
他当时可是和牛如皋都在现场呢,那种难熬的沉寂至今也让他难以忘怀。
双方自然是敌人,可是偏偏却不动手,就都在那挺着,霍小山不往外冲那个南云忍也不上来抓人。
孟凡西虽然注意力都放在了对面的日军士兵身上,却也知道身侧的霍小山与那个南云忍两个人就象在打哑迷似的在那干耗着。
难道他们两个都是仙人,都神识出窍了,肉体在那站着,可是神识却是跑到了九宵云端在那里斗法?
“师父在禅的境界上比南云深,南云自然是要找师傅学习的。”川口宽一解释道。
说这话可就体现出了川口宽一不谙世务的一面了,他和直属营的这些人说到禅那可绝对是找错对象了。
自然也有人问过霍小山什么是禅,霍小山就从来不和自己的这些兵解释什么是禅,霍小山则是说你就多念南无阿弥陀佛吧,这就是禅。
“那什么是禅呢?感觉好厉害的哦,是吃东西的馋吗?要是练馋就能功夫好那我比谁都馋!”莽汉又插话了。
反正直属营的人都总结出来了,只要莽汉插话一大半的时候都是他在打岔儿。
“非也,非也,莽汉你说的此馋非彼禅,你说的馋那是见美食而心动而欲饱腹的馋,我说的却是‘外不着相内心如如不动’方为禅。”川口宽一很认真地用《金刚经》中的话做着解释。
“什么是如如不动?”这莽汉也真有本事,竟然听清了“如如不动”四个字,可是他注定了只闻其音不明其义,于是接着发挥他那憨痴的想象问“我就听说书的人说过,上厕所叫如厕,那要是上厕所如如不动那个shi却如何拉出来?”
莽汉的打岔再次成功地激起了直属营士兵们的笑声,就连脸色一直不大好的沈冲都笑了。
在笑声中川口宽一仍在认真解释着:“大德高僧有云‘吃饭是禅,穿衣是禅,睡觉是禅,走路是禅’至于,那个,那个如厕的时候嘛,书上没说啊......”
川口宽一为难了,于是他紧走两步便去问霍小山道:“师父师父,如厕时亦是禅吗?”
霍小山自然听到了莽汉的胡言乱语却也是心生笑意,他早就知道这性子木讷只知读书现在又知打倒法西斯的川口宽一跟那莽汉说禅真的是对牛弹琴哪。
眼见川口这个书呆子现在又来问自己却也不大好解释,实在是你跟一群根本不解佛意的人说禅那就象你给一群吃货展现一头孔雀的美丽奈何他们看到的只是那羽毛拔光后这只鸟儿还有多少肉可吃那就象你跟一群只知传宗接代的庄稼人说某女气质如兰可人家偏就认能生小子胸大屁股圆哪!
一时之间,霍小山也为难了......
南云忍此时也在归途,他现在心中也很满意。
他现在发现自己原来习惮习忍却是走入偏颇了,霍小山的禅境是绵软的包容的是以柔克刚的底蕴很足,而自己的则是如针如刺,锋锐那是有了,可是终究却是底蘊不足所以才斗不过霍小山哪。
他要壮在自己的意境,要让自己的意境浑厚起来,针固然尖锐锋利但如果撞到的是一块巨石那谁输谁赢可想而知。
至于抓到了沈冲——那个佐滕家的孽障后又在霍小山的肉弹胁迫下给放了,心中固然遗憾,可是和他在与霍小山比禅的过程中所有的新的体悟一比,那件事无疑只是小小的了。
再说了,你们大本营不是看不起我南云忍吗不是不想通知我霍小山出现了吗?那我这回偏抓到了霍小山直属营的人放给你们看,而我又有足够的借口中,你们又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