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在这个偏安一隅的小城里,所有人各行其事。
霍小山训练着新兵,慕容沛细妹子接受着赵文萱的进步熏陶,郑由俭领着几个不参加训练的军官找着乐子。
但,战争已起,这平静的生活又能存在几日呢?
这一日郑由俭接到手下急匆匆地送来的一份电报,便散了牌局,将手下的军官召集到了一起,当然也包括霍小山。
他那平时很聚光的小眼睛露出几分严肃几分苦恼也有几分无奈,看着下面这些静等他训话的下属们,扬了扬手中的电文道:“好日子结束了,要打仗了。”
下属军官们面面相觑,他们没大搞明白,现在不就是打仗的时期吗?打仗和他们军需处有毛关系?
见手下都露出迷惑的表情,郑由俭补充道:“我的意思是要打大仗了。”
霍小山上前从郑由俭手中接过电文,看了一遍,心中也是一惊。
鬼子竟然占了这些地方了,日军从山东登陆,由北向南攻击,山东中国jūn_duì 不战而退,连失数城,目前敌我双方正在临沂激战。
南面的日军已有渡江迹象,由南向北攻击,这是要合围毕功于一役消灭中国jūn_duì 的主力啊。
而他们所处的滁县正在这包围圈里,山东的中国队军怎能不战而退?这是又一个东北军的翻版吗?
不对啊,山东那中国jūn_duì 的指挥官岂不正是郑由俭的那个堂兄?
忽然霍小山明白郑由俭苦恼无奈的原因了,这不战而溃的打法不知道中央政府会不会追究失土之责呢?如果追究下来,那这位郑主任的后台岂不是倒了?
霍山正寻思间,那些已传阅过电文的军官也已是议论纷纷了。
一纸惊醒梦中人。
军需处的这些军官一直在江北,并未与日军面对面地打过仗,又有着这样一个视军务若儿戏的奇葩主任,虽然也知道抗战形势不容乐观,但都抱着过一日算一日的心态,直到今天才发现大战已迫在眉睫,终于要直面残酷的现实了。
未经战火的洗礼,便不镇定,议论纷纷与其说是为抗战谋划计策,倒不如说是借以掩示那因害怕而引起的慌乱。
“好了,都精神点儿,一个个别跟死了亲娘老子似的。”郑由俭直接来了句粗话,他的老下属都知着,这主儿高兴的时候嘻皮笑脸如同一个奸商,但一骂人那就是心情不爽,绝不可触他的霉头,于是齐刷刷地闭嘴。
“即日起,所有人除了看守军械库有公干外出的接收发放军需的,都去跟霍小山训练!你们都去”他伸手冲这几个军官一比划。
他见那些军官嘴巴不张却面有不服之色,又骂道:“别特么的不知好歹,让你们跟着练是为了保命,你们有几把刷子别人不知道我却最清楚!”
“还有你!”他一指霍小山,“你把那三个女娃该送哪就送哪去!你行,一开始弄俩,现在又弄来一个,老子这是军营不是养婆娘的地方!”
霍小山没吱声,很jūn_rén 地打了个立正,显然是服从命令了。
郑由俭哼了一声,也不知道这是对霍小山这个表态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他话也懒着说,只是一挥手,下属们知道这是上峰大人开完会了,识趣地退了出去,只留下郑由俭斜靠在太师椅上,抚弄把玩着那个从湖北莽汉处得来的金溜子,想着自己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