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冲也是酒中高手,屋里并不暖和,他却已是喝得满头大汗,他没有脱下军装那还是毕竟和霍小山在中央军校呆过,知道jūn_rén 要有jūn_rén 的样子,不能象原来闯江湖时那样随心所欲了。
“还喝?你打算再用挺歪把子换酒吗?”霍小山一撇嘴,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知道沈冲的酒量,现在已喝了七八分了,正好坛子里的酒也喝没了就也没再要。
从这点上看,沈冲的酒量还真比不上慕容沛,或许喝酒也是有天赋的吧。
“我和丫丫在说天太冷了,应该到哪里找些棉衣来。”霍小山接着又说道。
霍小山这么一说,全桌的人也都七嘴八舌地附和起来,原因无他,真是太冷了。
一个士兵说:“也许从那个胖子军官那能弄出来。”
挨着他的一个兵马上接口:“也是用歪把子去换吗?一个要换酒,一个要换衣服,败......”他本想说败家子了的,可后面那两个字却被沈冲一瞪眼瞪了回去。
“都是从南京撤下来的,怎么人家就有棉衣穿,咱们却穿单衣呢?人比人气死人哩!”粪球子在那感。
他现在脸还真的红的象猴屁股似的,看来正如他自己所说的,好酒却又喝不了多少酒。
沈冲闻言,把头扭过去四处张望:“谁穿棉衣了,谁穿棉衣了?哪有啊?”他现在酒劲上涌,多少有点失态了。
“啥眼神,喝大了吧你,你身后那个穿的就是。”粪球子天生自来熟,这些天就和沈冲混在一起,根本不怕他。
沈冲扭头就瞧跟他背靠背喝酒的邻桌的那个人,那个人恰是那个湖北的莽撞汉子。
沈冲刚侧身扭头,却见那莽汉突然跳了起来,嘴里“憋怂憋怂”地骂着,紧接着那一桌子人呼拉子一下全站了起来,推桌踢凳,直奔另一桌人而去!
那桌人少,只有五个人,反应却也快,一推桌子,起身有操板凳的有拎酒坛子的还有抓起碗的,就迎将上来。
本就没几步的距离,倾刻间就打在了一起,其余桌上的人忙都起身闪避,一时之间桌倒凳翻碗摔地,乱哄哄一片。
“哈哈,打起来了!”沈冲鼓掌大笑,却一拧身把身子坐正了,饶有兴趣地看了起来。
霍小山冷眼旁观,见人少的那伙却是东北人里的辽宁口音,人多这伙正是嫌花生米少的湖北人。
眼见着东北人先是一板凳打倒了一个湖北人,又有个东北人将碗扣在了一湖北人的脸上,登时血花飞溅,甚是煞人。
沈冲是看热闹不怕事大,连道:“好!好!咱东北人就是猛!”
他自打和霍小山在一起,就也把自己划入了东北人的圈子,就连平时说话的口音都带上了一股苞米碴子的味道,见东北人占了便宜自然高兴。
打架也如战斗,有的人见血就麻了,不敢动了,有的人见血了反而就放开了什么也不顾了。
沈冲并不知道,湖北人最是抱团,眼见自己老俵受伤,更激发了骨子里的同仇敌忾之心,非但不害怕反而是一鼓脑地向前冲。
那几个东北兵一看就是会打架的,占了便宜见没震唬住对方,对方又人多势众招呼一声转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