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啊,你跟了我这么些年了,吃喝玩乐全学得烂熟,这沉得住气,怎么始终就学不会呢?”梁红旗两手不停,仰面靠在皮转椅上,斜眼瞅了眼一直坐在一旁不出声的心腹爱将市局的副局长刘保国,含笑问他:“保国,你怎么看?”[]领导425
刘保国抬起头望着一直不『露』痕迹的梁红旗,重重地叹了口气,说:“大哥,如果那天洪志强调戏的不是王学平的老婆,这事就大有说法了。可惜啊,那小子不开眼,居然想当众劫人,这不是找抽,又是什么呢?”
“呯”梁红旗将手里的一对太极球随手扔在了桌面上,两只太极球一前一后,转转悠悠地就落到了地上,发出沉闷的怪响。
“南国,你听明白了么?”梁红旗抬手抚『摸』着微秃的头顶,眯起两眼,冷冷地眺望着窗外,轻声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们听好了,只要我还是市委常委兼政法委书记,冯书记还是市委书记,只需要静静地等着,还愁没有大好的机会么?”
“哼哼……”一只晶莹透亮雪润的太极球,给梁红旗踢出去老远,碰在墙上,又弹了回来。
谢南国点头哈腰地说:“还是老板英明啊,我怎么老是沉不住气呢?”
如果说之前,梁红旗对谢南国还隐有一丝怀疑,但是,从今天他的表现来看,梁红旗的疑心消去了大半。
假如,谢南国真的投靠了王学平来做卧底,肯定不可能这么急切地窜掇他出手去整王学平,除非是脑子进水了,没人会去干这种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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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学平的那辆公爵王,沿着钱州大道驶了一段路之后,拐上了去云州的高速路。
之所以要把洪九以及洪志强等人关在云州市武警支队这边,王学平有着深层次的考虑。
虽说市局的党委会已经集体靠向了王学平这一边,可是,梁红旗毕竟在市局掌权多年,局党委的成员们更多的是讲政治、讲站队、讲利益,而下边的人难免会隐藏着对梁红旗感恩戴德的小人物。
人心隔着肚皮,为了不至于走漏消息,王学平那天索『性』就让项明波的人把洪九等人,直接押出钱州,关进了云州市武警支队控制下的训练基地里面。
王学平本想带着李小灵一起回云州,可是,略微一想,又否定了这个想法。李小灵好不容易请一次探亲假,就让她在钱州市多住几天吧。
小车缓缓驶过高速公路的收费站之后,林猛冲着柳畅使了个眼『色』。
柳畅会意地点了点头,从副驾驶室位置上扭过头,小声对王学平说:“老板,那辆红『色』的花冠轿车已经查清楚车主住哪了。”
“哦?”王学平立时睁开了双眼,目光炯炯地望着柳畅。
“那辆红『色』花冠车的女司机,并没有注意到后边可能有人会跟踪,警惕心也不高,被林猛一路跟到了她的临时住处,就在云州大酒店的1808号行政套房。根据徐扬的人在前台调查的结果,花冠车主的名字叫张静,身份证号显示,她的户籍所在地是京城西城区。”柳畅是个细心之人,在象王学平汇报之前,他曾经详细地询问林猛,一切相关的细节。
“嗯。”王学平心中有数,张静既然开的是一部京城牌照的红『色』花冠,那么,她多半就是车主了。
“据徐扬说,因为担心打草惊了蛇,他没敢给京城市局方面发传真。”柳畅补充说明了,徐扬做出的决定。
“嗯,老徐做得没错,高晓林不是一般人,高家也不是寻常的小户人家。在京城那边的情况,我自会安排人去查。”王学平淡淡地做出了最终的决定。
有薛文这个土地神坐镇在京城,自有其查找消息的门路和渠道,何必正式地发传真查询呢?
按照徐扬的脾气,张静的照片一定会想办法拍下来,到时候,连照片带身份证号,一起交给薛文去查个底儿掉。
直觉告诉王学平,这个叫张静的女人,和高晓林的关系,应该非同一般。
和梁红旗这种即将失去靠山的土霸王不同,王学平至今还没有找到对付高晓林的有效对策。
高晓林虽然是个副省长,目前手握市局实权的王学平,其实对他无所畏惧。
但是,至今健在的高老,就像漫天的乌云一般,笼罩在王学平的心头,始终挥之不去。
高老素有天朝政坛常青树的雅号。不管是风云变换的运动年代,还是成祖掌权后的改革岁月,高老始终屹立『潮』头不倒。
高家的门生故吏遍及天下,权势显赫无比,在没有获得何尚清全力支持的情况下,王学平即使用脚趾头去想,也知道,他也许可以斗垮高晓林。
可是,高晓林的亲爹,党国九老之一的高老,只需要伸出一根小指头,就可以让他这只小蚂蚁,跌得头破血流,再无翻身之日。
王学平细细地琢磨过无数次,其实他目前和高晓林之间,并无不可调和的矛盾,也没有你死我活的利益之争。
高晓林之所以三番五次在暗中搞鬼,不过是出于挖何尚清墙角的考虑,为两年多后换届时,将何尚清一举拉下马来,打下坚实的实力基础罢了。
仅仅从利害关系上来说,王学平其实也可以投进高家的阵营,为高晓林绊倒何尚清立下大功。
当年,何尚清在阴沟里翻了船,黯然下台之后,接任省长的,不是别人,正是高晓林。
而何尚清在蹉跎了几年岁月后,直到几年后,才重新登上了省长的宝座。但为时已晚,因为资历和政绩等方面的综合『性』因素,何三公子一步错,步步错,永远失去了成为接替人的机会。
即使有了选择的余地,王学平却始终不改初衷,异常坚定地站到了何尚清的阵营中去。
这是因为,高老去世之后,已经登上了高位的高晓林就像是脱了缰的野马一样,贪婪地攫取民族的血『液』。
更可恨的是,这小子为了巩固个人的权位,竟然伙同一帮无耻之极的犬儒、买办以及一大批无良官僚,大肆出卖整个民族的根本『性』战略利益。
试问,一个老婆孩子都在米国拿了绿卡,并且,资产已经多得数不清的贪腐家族,值得王学平去追随么?
与高晓林不同,何尚清虽然不太重视民生问题,眼里只有gdp政绩,为官却是基本清廉的。更重要的是,他在国史之上,留下了千古流芳的重重一笔。
后世的实例为证,在维护国家和民族根本利益的斗争中,何尚清勇于冲在最前面,成为红朝建政以来,第一个登上了钓yu岛的国家级领导人。
也正是由于何尚清冒着牺牲自己前途的巨大风险,唤醒了国民以及军方的爱国热情,这才迫使即将秘密签署的卖国协议,最终胎死腹中。
想当年,已经看透了世情,不再热血和愤青的王学平,通过外媒的朋友看到了那感人至深一幕后,也不禁热泪盈眶,仰天高呼:“天佑中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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