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远了,哪里去见他?”赵嘉林反对,然后拉着阿蕙的胳膊,压低了声音说,“妹婿知道了能高兴吗?有什么可见的!”
兄妹俩说话的功夫,廖士尧下了楼。
他喊赵嘉林叫三哥,让赵嘉林有点不适应。
廖士尧看着就比赵嘉林大。
然后,廖士尧的目光锁在阿蕙的手上。
他眉头微蹙,道:“咦……拿过来我瞧瞧?”
他那一声咦,让阿蕙有点惊讶。
她把玉佩递给了廖士尧。
廖士尧正反两面都看了一遍,目露几分震惊:“这是我的玉佩!”
阿蕙和赵嘉林就同时变了脸。
赵嘉林心想,孟子楠真是害死他了。
阿蕙则更加吃惊。
“……我出生的时候我父亲自己雕刻的。他爱好这种雕刻书法,我一直带着。十三岁的时候在井边玩掉了下去,后来佣人下去打捞都没有找到。”廖士尧继续道,“你从哪里弄来的?”
赵嘉林跟见了鬼似的。
掉在井里的玉佩,被孟子楠送给阿蕙做新婚礼物……
孟子楠到底做了什么啊!
阿蕙也上前,接过来看。
奇怪的图案,歪歪曲曲的看不出是什么。她压了情绪,问廖士尧:“怎么肯定就是你的?也许是相似的?”
廖士尧就笑:“这怎么能相似?我父亲的笔迹我还能忘了?你看这个……”他指了图案给阿蕙瞧,“这是尧字的甲骨文。我父亲收集甲骨,自己临摹,后来‘尧’的甲骨文临摹熟练,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替我刻得玉佩。”
赵嘉林就惊讶得说不出话。
廖士尧也惊愕,问阿蕙:“你从哪里拿来的?”
“三哥今早进城遇到了孟子楠,他给三哥带给我的,说是新婚礼物。”阿蕙眉头紧锁。
在重生之前,孟子楠一定对她做了什么。
要不然,为什么总有一点和廖士尧相关的记忆突然冒出来?
阿蕙脸色很不好看。
“既然送给你的,你收着吧!”廖士尧把玉佩给了阿蕙。
他看到阿蕙脸色很不好,那句“孟子楠从哪里得到这个玉佩”的疑问就没有问出来。
他轻轻搂了妻子的肩头,道:“失而复得,应该开心才是。也许是上天送的…….”
阿蕙并没有因为这些安慰而好受点。
她点点头。
三人去饭厅。
他们居然是最早的。
刚刚坐下,大嫂那边的佣人来说:“昨晚佣人拆戏台的时候,咱们家大少爷和廖二少爷跑了上去,两人从台子上摔了下来。大爷昨晚送两位少爷去了医院,廖二少没事。大太太一早也去了,让四小姐和姑爷别担心,廖二少爷只是磕破了头,咱们家大少爷摔断了手。”
廖士尧浓眉一拧:“那小子又皮痒了!”
他知道肯定是兆慎带着明益玩,才摔断了明益的手。
“我们吃了饭去医院看看吧。”阿蕙说。
三哥摇头:“今**们新婚第一天,怎能去医院?那里晦气大。”
晦气?
还有比阿蕙收到这样一份礼物更加晦气吗?
“救命的地方,怎么会有晦气呢?”阿蕙道。
赵嘉林就瞪她。
她装作没看到。
然后二嫂和老太太也分别有佣人来说,不过来吃早饭了。
家里的孩子们和兆寅兄弟来了之后,大家吃了饭,阿蕙和廖士尧带着兆寅、小禹去医院看兆慎和明益。
吃了饭,阿蕙和廖士尧一起去了医院,看了明益和兆寅。
明益的左手摔断了。
兆寅磕头磕破了。
廖士尧很严肃的骂他一顿:“…….下次再胡闹,你就回汉口去!”
兆慎根本不怕廖士尧,笑嘻嘻说知道了。
“别嬉皮笑脸!”廖士尧沉着脸。
“姑父,是我非要上去玩,不是兆慎的错,你不应该批评他。”明益突然开口说。
大嫂原本打算劝廖士尧别骂兆慎了,结果明益抢先了。
廖士尧看了眼明益。
他脸色不变,带着威严:“他比你大,没有照顾好弟弟,也是他的错。还是该骂的。”
兆慎就笑嘻嘻说:“该骂,该骂!”
把大家都逗笑。
“你是好样的!”廖士尧瞪了兆慎一眼之后,转头夸奖明益,“肯替兄弟挡枪,是英雄男儿!”
明益有些脸红。
大概没人这样直接夸他。
大嫂还是心疼。
虽说左手没有右手那么重要,可万一从此不中用了,以后怎么办?明益才十一岁。
大嫂心情很不好。
敛了心绪,她终究没在廖士尧面前表露出来。
明益还要在医院疗养半个月,兆慎却可以出院了。他照样每日来陪明益玩,连学校都不去了。
听说兆慎在教会学校念书,廖士尧笑得不行:“他会念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