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在阿蕙半寸之外,含笑问她:“伤都好了?”
阿蕙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怔愣了片刻。
他们是说过分手的,如今又是做什么?只要给孟子楠一点好脸,他就会顺杆子爬。
可狠心的话,阿蕙已经说过了一次,她不想再说第二遍。
回神间,阿蕙才勉强笑了笑:“都好了。”
“手没事了?”他又问,“那时候医生不是说断了筋?”
“也好了。”阿蕙说,笑容却淡了。她没有详细解释什么,只是安静回答着他的问题。
孟子楠却笑,道:“还在生气?怪没趣的。都这么大的人,还闹别扭?”
阿蕙突然就感觉无力。
这就是孟子楠。
他不想放手的时候,任何人都不能先走。
阿蕙心里发疼。
“没有生气。”她平静的说,“也没有闹别扭。孟帅可有事?”
空气陡然一窒。
孟子楠沉默一下,伸手攥紧了阿蕙的手,低声道:“我知道你还在生气!没关系,来日方长,我等着你。”
阿蕙用力抽回自己的手。
孟子楠却顺势把她带到了自己的怀里。
他紧紧搂住了阿蕙。
阿蕙没有挣扎。他总得放手,哪怕他不情愿。
孟夫人会逼他放手的。
就像心爱的玩具失去了,哭过了伤心了,也会长大。这是失恋的必经过程。
前世孟子楠的失恋没有经历过这些,如今他才会这样放不开。
阿蕙静静被他抱着,心搅在一起。她很想伸手去抱着孟子楠,回应他的深情。可现实总那么无奈。
孟夫人想的,是一个替孟子楠铺路的儿媳妇;而阿蕙,连铺路的资格都没有。
她倔强站着,任由孟子楠抱紧她。
片刻后,孟子楠松开了她,替她整了整披肩,叹了口气:“不早了,进去吧,别叫家里人担心。”
这口吻似约会后送阿蕙回来的一样。
他想用这种若无其事,来化解他和阿蕙之间的问题。
阿蕙深吸一口气,才道:“孟帅也早回吧。”
她头也没回的缓步进了家门。
孟子楠就那么站着,望着她的背景,纤柔却挺拔,脚步沉稳不见慌乱。不管孟子楠怎么引导,她就坚守着她的立场。
他们分手了。
一阵阵的闷疼便在孟子楠心头荡开。
他突然有些恨赵嘉蕙的狠心。
可从前她不就是这样?
她一旦下定了决心,就不念私情。
阿蕙回到家,枯坐了一整夜。她睡不着,孟子楠的脸不停在她面前晃动着,孟夫人、赵家、孟子楠前世的两任夫人,交叠着在脑海里翻腾。
堪堪睡了一小会儿,天就亮了。
次日,阿蕙刚刚起床,便收到了一封便条,是陆通交给阿蕙的。
打开便条,是孟夫人请阿蕙吃早饭,孟府的副官已经在门口等。
这么早,估计是听说了孟子楠昨晚来看阿蕙的事。
昨日突然现身的孟子楠,是刚刚从驻地回来吧?
从驻地回来就来看阿蕙,孟夫人是感觉到了不同寻常吗?
阿蕙梳洗了一番,出了大门。
果然见一辆黑色轿车停靠在赵公馆大门西侧,赵家的司机和门房上的佣人已经在指指点点,暗猜那是谁家的汽车。
阿蕙快步走了过来,副驾驶座位上的副官下车来。
他给阿蕙叩靴行礼,喊了声赵小姐,然后恭敬替阿蕙开了车门。
车子并非往孟督军官邸而去,而是进了城。
孟夫人选了家西大街一家僻静的馆子请阿蕙。
车子停下来,副官领着阿蕙,径直上了二楼的包厢。
推开包厢的雕花木门,只见穿着宝蓝色旗袍的孟夫人正在端庄闲坐,手里捧着一盏***茶。
余香袅袅在屋子里盘旋。
看着阿蕙来,孟夫人浅笑:“赵小姐,请坐。”
她淡施脂粉,也不掩眼底的淤黑。
昨夜没睡的,不止是阿蕙。
阿蕙冲她笑,喊了声孟夫人,坐在了她的身边。
她态度恭敬不谄媚,似和家里长辈喝茶一样随意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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