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拙面若沉水,看着眼前那套金碧华彩的男装。大红绣金麒麟锦袍,镶十二块白玉腰带,束发紫金冠。很明显,这是恒亲王世子赫连瑜的衣服。
侍女恐她多心,特意笑着解释姑娘,这套衣裳是新做的,还未曾有人上身。姑娘且放宽了心。”顿了顿,她又重点补充是王爷特意关照取了这身衣裳给姑娘穿的。”
林若拙沉默着张开手臂,一众侍女训练有素的替她穿衣、系带、束发。
不一会儿,一个粉雕玉琢的小赫然出现。
“真是俊俏。”领头的侍女抿着嘴笑,“乍一看,还以为我们世子多了个弟弟。”
“多了个弟弟。”恒王妃带着一队侍女走了进来,看见屋里的人,眼睛一亮呵!这么一打扮真是俊俏!”
她命众人退下,只留一个心腹使女。对林若拙笑道这小模样生的真好。要真是个小子,连我都想哄了你来府里读书,也免得我们家那小子一个人嫌孤单,成日里上蹿下跳,尽给我惹事。好孩子,吓着了吧。不怕,那群淘气包就是给开个玩笑,他们才多大的人,。没事的。”
林若拙不能再沉默,便点了点头,并没有。
王妃却已是很欣慰,柔声道你别慌。今儿呀,原本就事都没有。你看,你好好的在厢房沐浴。外头有侍女守着,窗户是锁牢的,连个破缝都没,能出事呢。不过在屋里打翻了一盆水,喊人来不及,慌的扯坏了一幅帘子罢了。”她略有深意的道,“小孩子都是这样的,容易毛手毛脚。这不,我家那个和两位皇子也是,好好的闹着要玩水,弄的全身都湿了,王爷正看着他们换衣服呢,再不准他们胡闹的。你可明白了?”
当然明白。这意思就是严令封口,事都没发生。三个小破孩没来偷看她洗澡,她也没泼三个小破孩一身水。
这也是常规的处理态度。真说起来,还是为她考虑了。女孩子注定弱势,名誉上沾不起丁点儿过失。况且王妃说的也对,窗户是锁好的,窗纱没有破,门外有人守着。若说偷看,从哪里下手?
的确,只要那三个小破孩没聪明的想到用工具划破窗纱。她其实可算是虚惊一场。
罢了,罢了。早就的不是吗?不然她何必去泼一盆水,直接叫了丫鬟就是。为的就是当场报仇。所以,不了了之也没。
“我了。”她答道。
恒王妃舒了口气,欣然而笑这就好。来,咱们去席上吧。你母亲想必都等急了。”
王府主院,一座汉白玉大池子,热气腾腾的聚了一池子水。赫连璞、赫连濯、赫连瑜三个泡在池中,耷拉着脑袋听恒亲王训话。
“能耐啊,真是能耐!”恒亲王嘴角抽动,“你们说我是该夸你们呢,还是该骂你们?现在就想着去偷看女孩子洗澡,你们是不是太心急了点?”
小九立刻为申辩王叔,我不是想偷看她洗澡,我就是想她到底是男是女。”
“这就更没出息!”恒亲王喷一口鼻息,“你不会问伺候她洗澡的丫头啊!”
小九委屈的道我怕丫头骗我。”
恒亲王简直不说好,这智商,小九到底像谁我府里的丫头在这事上骗你?她为的啊?”他家堂兄多英明睿智一个人,李贤妃样他不,不过李贤妃的父亲李大人生前可是先皇重臣,一度位列丞相。能是傻的?小九这算好竹出歹笋?
“还有,还有。”恒亲王呷一口茶润嗓子,继续喷用手指头戳窗户,亏你们想地出来!你们没用脚趾头去戳?啊?”就算匕首、簪子没有,随便拿个尖锐的树枝划一划,那窗纱也就破了。这帮孩子该傻成这么样,才拿个手指在哪儿戳来戳去。
这回是老八控诉王叔,难道话本和戏上演的都是骗人的?没人哄他们下台去!”
“话本,戏上?”恒亲王一愣,略一思索哦,戳窗户这招你们是从那儿学的?”嘴角抽了又抽……真是,好聪明。”
这回,连一直站在旁边当柱子的赫连熙都忍不住要抽。何不食肉糜,这群弟弟,真是丢死人!
果然,恒亲王喷骂戏上学的。你们有没有动动脑子!那戏上演的是人家被戳窗户偷听?那是平民,平民!你们三个,不会以为平民也和咱们家一样,用二两银子一匹的霞影绡来糊窗户吧!”
“那是用糊?”老八不耻下问。
“纸!”恒亲王吼,“专门糊窗户的纸!那也不是一戳就破的,得用水浸湿上一段,浸透了再戳。”
“哦!”三个小孩面面相觑。王叔(父亲)的好多哦,连这个也!
“还有。那霞影绡最是轻薄透光,那么大的日头,你只要站在窗户前头就有影子被投到屋里。”恒亲王鄙视他们的智商,“那戏上偷听的,都是房里敞亮,外头黑。才不会被有影子。”
“哦!”三个人又是齐声惊叹。原来有这么多学问,受教了。
“咳咳!”赫连熙用力咳嗽。诸位,重点似乎搞了。王叔,你是要教导他们这种行为是误的。而不是教他们如何偷窥不会被!
恒亲王此刻的心情可用恨铁不成钢来形容。尤其是对的。学业不拔尖不要紧,习武没天赋也没关系。生为恒亲王府世子,其实并不需要他有多出色,纨绔一些反而更好。但是,纨绔也要有纨绔的尊严。干个坏事都漏洞百出,这像话吗?像话吗!撒着大把银子当街调戏民女的那不叫纨绔,那叫二百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