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你入宫,朕虽见你刁蛮了一些,但是并没有计较。”皇帝的神情冰冷无比,眼眸子深处,竟是充满了怨恨:“但是朕并没有想到,你这张美丽的脸庞之下,掩藏着一颗蛇蝎之心。你说皇后心肠狠毒,朕没有看出来,但是朕却一直以为,这天下间,没有谁的心肠比你更狠毒!”
萧贵妃脸上顿时显出惊恐之色。
“你做的事情,不要以为别人不知道。”皇帝握起拳头,冷声道:“你可知道,十年来,朕心中的疼没有一天散去,不错,十年来,朕心里害怕你们萧家,有些事情,朕只能装糊涂,装作不知道。”
萧贵妃见皇帝的表情有些狰狞,心中一寒,只觉得手脚一阵冰冷。
“朕知道,你很想当皇后!”皇帝缓缓道:“你可知道,朕登基之后,为何要下旨十年不立后?”他捏着萧贵妃下巴的手,力道越来越大,萧贵妃的表情也越来越痛苦,“这道旨意,是拜你所赐。朕就是不要让你如愿,不要让你萧家如愿,你不是想当皇后吗?朕就是要让你惦记着,让你眼睁睁地看着就是得不到……!”皇帝的脸,此时扭曲起来,颇有些恐怖,萧贵妃只觉得自己的下巴几乎要被皇帝的手捏碎,但是她却不敢反抗,而且皇帝那张扭曲的脸,让她从头寒到脚,她从没有在皇帝的脸上看到过如此恐怖的表情。
皇帝的脸凑过去,低声道:“朕今日想问一问你,当年毒害她,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萧老狐狸让你那样做?”
萧贵妃全身一震。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你做的事情当真无人知道吗?”皇帝怨毒道:“当初她只是偶感风寒,你趁朕不在宫内,趁夜进入她的寝宫,硬逼着她喝下了那碗毒药……当时太医根本查验不出她是中毒而死,就连朕也没有怀疑。如果不是小丫头看见了你所作的一切,只怕朕至死也不知道竟然是你害死了她……!”
“圣上,臣妾……臣妾没有……!”萧贵妃虽然被捏着下巴,痛苦不堪,但还是模模糊糊辩解道。
“你没有?”皇帝冷笑道:“到了现在,你还想骗朕。那晚,小丫头在宫里陪着她母亲,可是听到你的声音,就吓得躲了起来,朕现在很想知道,你那时候究竟是如何对待朕的女儿,让她那般畏惧你?你逼着太子妃喝下毒药,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可是小丫头全部看在眼里。小丫头后来时常做噩梦,而且将此事告诉了朕,朕本来不信,因为太子妃的身体之内,查不出毒药。直到后来,朕暗中调查,才知道你那种毒药是经过精心配制,根本验不出来……所以朕才想问问你,这毒药是你自己弄到,还是背后有人帮你弄到?”
萧贵妃此时已经面无人色。
当年眼见先帝身体日衰,命不久矣,而时为皇太子的曹鼎时刻有登基为帝的可能,一旦登基,必立皇后,萧贵妃这才铤而走险,趁机毒杀了太子妃。
但是此事可说是做的隐秘之极,她本以为绝无人知道,而且十年来,包括皇帝在内,并无一人提起,但是今日皇帝陡然将此事说出来,只让她魂飞魄散,充满了深入骨髓的恐惧感。
她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然是如此地隐忍,明知道太子妃是被自己所害,竟然隐忍了十年。
皇帝的愤怒,似乎都集中到了捏着萧贵妃下颚的两指之上,他的脸上阴冷无比,“不过已无关紧要了,该死的……终究会死。可是别指望着朕会让你舒服死去,朕要让你活着,让你……生不如死……!”话声刚落,只听“喀嚓”一声响,他两根手指,竟是异常恐怖地将萧贵妃的颚骨生生捏碎,那一张美丽的脸,瞬间变形,下颚碎裂,萧贵妃一声惨叫,瞬间便被剧痛折磨的晕死过去。
那两名禁卫见到皇帝生生捏碎萧贵妃的下颚,亦是惊骇无比,身上漫起一股子寒意。
韩淑和萧明玫距离颇远,听不清皇帝在说什么,但是听见萧贵妃的惨叫,又见萧贵妃昏死过去,韩淑俏脸微微变色,而萧明玫已经捂住嘴,脸色苍白,惊恐无比。
皇帝缓缓站起身来,淡淡道:“将她带去冷宫,严加看守,除了朕,谁也不许见!”
两名禁卫急忙托着萧贵妃下去。
皇帝走回来,看到惊恐无比的萧明玫,淡淡道:“还不回东宫去!”
萧明玫捂着嘴,失魂落魄惊恐交加,连跪安都忘记,如同行尸走肉般,挪着步子,身体颤抖离开了长春.宫。
皇帝见韩淑脸色有些苍白,上前去,握着韩淑的手,柔声道:“皇后,朕……是不是吓着你了?你莫怕!”
韩淑见皇帝脸上那股子怨怒之色尚未消散,反握住皇帝的手,轻声道:“圣上,你……保重龙体!”
皇帝扶着韩淑坐下,沉默良久,忽地问道:“皇后,那个疯女人的话,你可相信?”
“什么?”韩淑身体一震。
皇帝温和地凝视着韩淑,轻声道:“她说太师的死与你们韩家有关,你们韩家想要谋朝篡位!”
韩淑脸色一惊,已经起身跪下道:“圣上,我韩族上下,对圣上忠心耿耿,绝不敢有丝毫不臣之心,太师之死,也绝不会与我韩家有关,还请圣上明鉴!”
皇帝轻轻扶起韩淑,一只手轻轻抚摸着韩淑光滑柔嫩的脸,轻声道:“朕也不信,朕只知道,天下人叛朕,皇后不会。因为皇后是朕的妻子,是朕儿子的母亲!”
韩淑凝视着皇帝,声音温柔,但是语气坚定:“臣妾是圣上的皇后,是圣上的妻子,臣妾会永远陪伴自己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