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巫墓之门,小子,该你了。”
星奇走上前去,开始仔细地打量起这巫墓之门。灰黑色的墓门不知道是用何种材质建成,整座门上都绘着一种繁复而玄奥的花纹,花纹是阴刻,阴刻上去的凹槽并不是很深,所有的花纹交错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是一幅古老的象形图,透露出一种洪荒的苍莽气息。
在墓门的正中央,有着两个西瓜大小的凸起,雕刻着一种不知名的猛兽头颅。星奇的目光在墓门上面游逛了一圈,最后落在了这两个猛兽头颅之上。回头望了一眼,见崇赋和厉天都点了点头,便将自己的双手往猛兽头上摁了下去。
只听见哧啦一声,那猛兽口中的獠牙尽数伸长,直接将星奇的手掌刺了个对穿。猛兽的眼睛一亮,竟是血红之色,整个兽头仿佛活过来了一般,开始贪婪地shǔn xī 起星奇的血液。
殷红的血液汩汩的流向了墓门上的凹槽,整个花纹开始因为鲜血的注入而渐渐变得活了起来,那阴刻的细槽就仿佛一条条游动的蝌蚪,在墓门上游来游去,充满了诡异的气息。
血液越流越快,大量的失血让星奇的头脑开始眩晕起来。当整个花纹都充满了鲜血的时候,只听得门内一阵机关开启的咔咔声响起,猛兽口中的獠牙一下子缩了回去,失去了支撑点,星奇身子猛然一晃,向前一个趔趄,跌倒在了地上。
一股霉味从墓里传了出来,星奇心里一阵恶心,连忙掏出辟毒珠衔在了嘴里,恶心的感觉方才缓缓敛去。星奇的眼睛死死地盯向了巫墓深处,那里面漆黑黑的一片,但是从墓门打开的那一刹那,星奇就觉得,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呼唤着自己。
突然,星奇只感觉一个冰冰凉的东西趴在了自己的后颈上,紧接着便是一疼,失去的血液仿佛瞬间补了回来,身体缓缓地有了力气。
“天刹蛭,和一般吸血的水蛭不同,它会向被咬的人体内注入一种刺激血液再生的涎液。如果是正常人,会因为血液过多,七窍流血而死,但对于失血过多的人而言,却是救命的宝贝。”
崇赋从星奇的后颈之上捻下了一只肥硕的银色水蛭,朝着脸色逐渐红润的星奇森然一笑,然后向着内里行去。而厉天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在星奇起身之后,默默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在三人踏进巫墓之后,墓门便轰然一声巨响,重新闭合了起来,这也就表示着,三人只能进,不能退。一个个火把自动燃了起来,昏暗的淡黄色光芒让整个灰色甬道显得更加诡异阴森。
甬道七弯八拐,三人行走了约莫三炷香的时间,还没有走到尽头,而且途中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种不安的情绪在空气之中弥漫开来。人类就是如此,面对无知的事物,总是充满了惶然。
又行了一段时间,慢慢地,星奇发现,这甬道似乎慢慢的下行了。而且从进门开始就不断呼唤着星奇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频繁,让星奇忍不住想要狂奔起来,到尽头看个究竟。
三人又行了几里,面前出现了一道门,门里黑洞洞的一片,但在深处却有一丝丝光芒闪现,明暗幻灭,变幻不定。
崇赋正要上前,却听得脚下咔嚓一声,大叫一声不好,魑蛇瞬间化作巨蟒将崇赋整个人给裹了进去。与此同时,门里有几点金红光华闪亮,无数道金光如细雨般的铺天盖地,疾射而来。
厉天脸色也是一变,手中紫芒幻做一道光幕,将星奇和自己一同罩了进去。只听得一阵叮叮当当,无数清脆的响声乱作一片,紫芒幻做的光幕不断地颤抖着,那点点金光击打在光幕之上,泛起阵阵涟漪,可见力道之大。
金光持续了约莫半刻钟,在光幕几乎快碎掉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
被挡住的金光跌落在了地上,放眼望去,却是一支支短箭,箭镞长约寸许,每枝长不足一尺,全杆乌光铮亮,朱翎钢羽,掩映生辉,形式奇古。箭柄上发出碗大的金光,寸许的箭镞光赤如火。
魑蛇也算得上是奇物了,全身刀剑难伤,却也被这短箭在皮肤上留下了无数白印,疼得嘶嘶直叫。而魑蛇变化后的身形虽然粗壮无比,却并不能将通道完全挡住,那些没有被它挡住的箭,纷纷没入两边的石壁里面,有的钉在壁间,有的斜插地上,被射处石头纷裂,溅散满地。
“好东西啊,不过上面刻有巫咒,你我御使不得,可惜!”
厉天收起了月轮,定睛看了看地上的短箭,语气之中满是不舍之意。
“哼,老杂毛,你要贪心我不管,但前方便应该是主墓室了,只要你别害得我前功尽弃就好!”
崇赋对厉天的贪婪十分不满,但此刻二人已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损俱损,不由出声警告。厉天也非常人,只是感叹了两句,便拾掇了心情,迈过地上的箭支,把目光放在了崇赋口中的主墓室内。
当崇赋命魑蛇游进门内之后,一个个巨大的火盆燃亮了起来,将整个主墓室照的灯火通明。崇赋通过魑蛇在主墓室内查探了一番,发现没有了别的机关之后,三人才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放心大胆的跨入了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