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对雪白的玉足就落入了凌云染看电视的余光里,白皙而光洁的碍眼,古代女子珍足如命,从不给外人看了去,只有这个世道的女人,把身体发肤肆意的展露在外,凌云染状若随意的抱过了靠枕,悄悄的盖在她脚上。穆言有些好笑的踢开了抱枕,翘着腿,那两只如莹白而滑腻的鱼儿,就在凌云染眼前荡来荡去。
凌云染没理她,依旧身形笔直,穆言腹诽,穆家已是家教严苛,可唐心言辞少,食不言,坐姿笔直,俨然的jūn_rén 作风,穆言揉了揉额头,她感觉自己要精分了,从前的唐心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常常跟挺尸样躺在沙发里,枕在自己腿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调戏的话,跟如今眼前坐成笔直一条线的人,截然不同。
“失忆后,你害怕过吗?不知道自己是谁?曾有过什么经历?”,穆言抱着腿,下巴抵在膝上,突然偏头,问了她一句,穆言以为依那人此刻的倔强,是绝不肯示弱的,却不知唐心点点头,视线没有离开电视,口中却顿了顿,问道,“你,你和,从前的我,是相熟的友人么?是怎么认识的?”。
穆言看了她一眼,问,“你想知道?”,“若有难言之隐,就不必言及”,凌云染补充了一句,虽然她对这副身体的主人有些好奇,可她却不是探听别人*的人。
穆言看着她在灯光投射的侧面阴影,抿着唇,说道,“我第一次见你,是因为你偷了我的钱包..”,凌云染有些讶异的望去,穆言嘴角的酒窝浅浅,她捋了下耳边的发丝,眼神温柔似水。
那一年,穆言23岁,正是青春如繁花盛开的时候,那时拥有着穆家三小姐的身份,父亲纵容她成日浸在古典音乐的世界里,她就是温室里的幽兰,不沾半点红世俗气。
那是个炎热的夏日午后,她的个人小提琴演奏会结束,陈伯开着车,却给从音乐厅离去的拥挤车流,堵在音乐厅的不远处,穆言就自己背着小提琴,挎着包,径自走出去。
悠长的古老窄巷里,斑驳的砖墙,阳光徐徐洒在她一袭白裙上,渲染出午后的色泽,恍然一个从泛黄的画卷里走出的美人儿,清雅、悠然。
一个缩手缩脚的身影,鬼祟的擦过她的身边,轻轻撞了她的肩膀,“对不起..”,那人低声咕噜了句,穆言没有在意,那人走到她身前几十步的距离后,停止了脚步,转过身,小脸扯着懒洋洋的笑意,很用力的吹了声轻佻的口哨,扬了扬手中的钱包。
穆言低头,果然包上一道刀片割开的口子,“站住!”,穆言有些生气的喝道,“你真漂亮,比黑老大的女人还好看…”,那人笑嘻嘻的说道,瘦的跟竹竿样,身形修长但微微有些驼着,她随着穆言往前的步伐,而后退着,眼里谨慎的看着穆言,嘴里却调笑着,“我叫唐心,做个朋友好么?”,穆言冷哼一声,趁她不注意,猛地往前冲去,唐心愣了下,咻的跟兔子样跑的飞快,三两下不见人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