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果双眸微黯,勉强笑了笑。“国事为重。”
笑很快在唇边僵住,自己何时变得如此虚伪,什么以国为重,不过是寻了个块华丽的遮丑布,遮去自己虚伪的心。
弈风一双冷眸里滚着落寞,拇指抚过她的眼,“是因为他吗”
玫果陡然一惊,抬眼看他,微张了嘴,竟不知该如何回驳,她不能容忍自己再去欺骗他。
他笑了笑,眼里带着苦涩,将她身子放平,为她挟好被角,“睡吧,明天我会去把婚期延后。”站起身,慢慢转身。
“你去哪里”玫果呼吸骤间一紧,从丝被中伸出手,紧紧抓住他硬如硬石的手腕,仿佛一松手,他便会在空间中消失。
他转身拍拍她的手。抽出手,“我去隔壁厢房睡。”
“弈别走”在她记忆里,他对她从来就不是守礼的人,突然提出去厢房睡,这样的疏远让她惶恐。
弈风转过身,慢慢后退,脸上带着微笑,“我就在隔壁,不会走。”
随着他一点点后退,玫果的心越缩越紧,掀了丝被,赤脚下床,飞扑向他,紧紧抱住他,“不要改变婚期,不要离开我不要一个人”
他叹了口气,将她打横抱起,送新送回床上,和衣在她身边躺下,合上眼。
她侧身看着他,略为心安,握了他的大手,他却并不象以前那般,收紧手掌,将她的小手握在厚实的掌心。
玫果看了他刀削般的俊美侧脸半晌,将身子贴近他,拉了丝被将他一同盖住。小手探进他胸前敞开的衣衫。
他长睫轻抖,极快的握住胸前的小手,阻止她下一步的动作,“睡吧。”
玫果轻咬了咬唇,“你不想吗” 这样的他让她陌生,不知所措,胸口象是少了什么,空空落落,隐隐作痛。
他不睁眼,唇闪闪过一抹苦笑,“想,怎么能不想”
“那为什么”玫果望着他红润的薄唇完美的曲线,神情有些恍惚,这世道到底是怎么了,乱得怎么理都理不清。
弈风长吁出口气,无奈的叹息了一回,睁开眼,转过脸看向她的眼,“果儿,我沉睡了几年,虽然知道一切在变。唯独我还在原地。我异想天开的希望你还是原来的你,我错了,你已经不是原来的你。”
“弈,我”她难受的想哭,一切是在变,可是她对他的心没变啊。
他侧了个身,将她揽进怀里,凝视着她的眼,“我怀念过去的你,虽然刁蛮任性,但那时的你能看清自己的心,知道想要什么和不想要什么。”
玫果一阵默然。
弈风轻拍了拍她的背,“你心里装着他,我可以漠视;如果你可以放开他,我举杯欢庆;但我不能容忍,你既然看不清自己对他的心,却将他带到我的床上。”
他停了停,接着道:“你在我床上的时候,不管眼里,还是心里,都只能有我一个。对我如此,对他也然。”
从贴身怀里取出那部手机,放进她手中,将她的小手和手机一同握紧,“我这次有个大仗要打,这一去,也不是三五天能回来,足够你想明白,如果你想明白了。这东西再还我。”
说完翻身下床,头也不回的去了。
玫果握紧手机,手背上还带着他的体温,越想心越乱,索性什么也不想了,闭眼睡觉,他说的对,以前的她可从来没想这么多,现在又何必前怕狼,后怕虎,该怎么着就怎么着。
一觉醒来,头脑出奇的清醒,跃下床,直奔隔壁厢房,迎面撞上端了热水步上台阶的侍女,“太子呢”
“禀太子妃,太子已经出征了。太子吩咐,已在门口为太子妃备好了辇车,太子妃用过早膳,自会有人送太子妃回府。”
“出征了”玫果惊退了一步,不是十七才走吗怎么会而且连别都没给她告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