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凡淡淡的扫了眼侍卫长,面无表情,“说吧。”
侍卫长抬头飞快的看了眼玫果,然后看向末凡,“长公主要太子马上回宫。”
末凡眉头微蹙了蹙,出宫前才见过母亲,并不见她有说什么事,“何事这么急”
侍卫长又看了看玫果,垂下头,“属下不知。”
末凡嘴角抽起一抹冷笑,他如何会不知,反正也正想回宫,也不为难他,“知道了。”也不叫他起身,带了马,从他身边奔过。
等看不见那些侍卫,玫果才转身见他一脸漠然,已没了刚才的兴致,“出了什么事吗”
“只怕是太上皇忌日之事。”他暗暗冷笑,太上皇忌日虽说重要,却哪至于这时辰巴巴的赶着来寻他,借口罢了。
“既然是你皇祖父的事,就快些回去吧,省得误了正事。”玫果虽然与他才见面不久,百般不舍,但在孝字面前,却也不便任性。
他低头凝视着她,大拇指轻扫她的柔软唇瓣,“太上皇的忌日尚有几日。”
玫果微微一愣,过了会儿才笑了笑道:“早些准备总是好的”
末凡的手指停在她唇中间,微微用力压住,阻止她说下去,“在我面前,不必说违心的话。”
玫果笑意尽敛,拍开他的手,“你要我如何我娘不许我对你用情,你刚与我一起,就有人巴巴的来唤你,不用脑袋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你我这两个老娘打着算盘,也只有她们自己知道。”话说开了,她也不藏着挟着了,索性全抖开来,“当初我什么也不要,只要你跟我走,可你呢你放不下好,既然你放不下,我也认了,那就当以国为重。你老娘来寻你,顶着个孝字的借口,难道我能拖着你,不许你回让你去背这受天下人吐弃的不孝骂名你敢说你放得下国事既然放不下,你就不要怨我说什么违心的话。”
她越说越气,他反而眉锋越挑越高,最后竟是一脸的笑意。
玫果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好笑吗”
末凡微微一笑,将她揽紧,“这才是你的真性子,我爱的也就是你这性子。”空气中弥漫着异样气息,玫果心脏猛的收缩,他说他爱她这性子他说他爱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出得了声,“你,你说什么”
他手指摩挲着她的面颊,“只是这性子做女皇,的确有些为难你。”
如果说前面的话点燃了她内心的火,那这一句话,却瞬间将那刚起的火苗扑灭,“我这性子就当不了女皇”这话虽然是赌气说出,却又何尝不是半真半假。
他笑了笑,却不回答,只是手指仍摩挲着她光滑的脸颊。
玫果感到自己的耐心已经到了忍耐的边缘时,突然听他柔声道:“我助你,如何”
一道惊雷从她心里闪过,锁紧他的眉眼,他的眼如远水鸾峰,静如止水,以过去般让人难以看透,“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任马自行奔走,只是凝视着她的眼,“你想要三国的江山,我便帮你打下这片江山。”
玫果深吸了口气,扩充着快要缺氧的肺,这等狂妄的话,居然能被他如此平静的说出,然而却又好象理所当然,他就有这个能力。
“我几时说过我想要三国江山”
“如果你不想要,你如何会来燕国玫家父子不再受普皇约束,你自己不愿来燕国,他们如何能逼迫得了你”
玫果环在他腰间的小手,不自觉的拽紧他的衣衫,什么都瞒不过他,“你难道不想要这片江山”
他突然撇脸一笑,再次转回来锁定她的眼,“我对江山没有兴趣。”
玫果望着咫前的男人,越来越看不懂他,“你想要什么”
“要你。”他双眸黯了下去,“我只要你。”他停了停,“不过这江山,你想拱手给那个人,我不许。”
玫果手心渗出微汗,她的确是想弈风统一三国,减少国与国之间的流血战争,“他会是个良君。”
末凡凝看着她,点点头,“不错,他会是个良君,但我不许,如果我许他的话,且能与他相争这数载除非”
“除非什么”玫果心里阵阵抽紧,如果他与弈风二人之间有一个肯退,或许能保得周全,否则总有一日会拼个你死我活。
“除非他抹去轩辕姓氏。”
玫果暗里长叹了口气,他内心终是埋着恨,恨他的父亲,让弈风背弃祖宗,那不是痴人说梦,如果他们是亲兄弟这念头一闪而过,忙自行断了这想法,这事事关重大,可不能由着自己这样没证没据的推测便轻易说出口。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母亲你母亲一定盼着你当上皇帝。”
他终于将视线移向前方,“我母亲手上有这片江山,有这些兵力,便压不下心里的恨,终有一日会被这些恨反噬,到那时,任谁也救她不得了。”
“既然如此,那你何必助你母亲争得这些权势”
末凡脸色蓦然沉了下来,眼里闪着寒意,“我母亲且能白白受人欺负,这账说什么也得讨回来。”对方是一国之君,他只有与对方相当的实力,才讨得回这笔账。
玫果叹了口气,这上一代的恩怨的确不是一两句话能化解的,“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