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几国相争,烽火不断,一旦有国主占领了别国的城池,为了防止对方反抗和对方征兵再起,必做一件事屠城”释画说的极为平淡,但眼里却有掩不去的恨意,“我的父母,兄长都是在屠城中被杀。”
玫果的心赫然收紧,不觉中捏散了手中的雪球。
玫果抛掉手中的散雪,不知该说什么来安慰他。
但她明白他说这些绝不是想搏得别人的同情,而是揭开一些不为她所知的黑幕。
在松枝上又捧了些雪在手中团着球,掩饰心里的不安,静等着他的下文。
“弈那时年方十一岁,在那次战乱后,救下了我,才免了屠城之灾。之后他不断的收留被屠城中残留下来的孤儿寡母,最终受到各国百姓的拥护,同时也遭到各国君王的憎恨。”
玫果垂着眼睑看着手中慢慢变圆的雪球,她可以理解弈收留那些人,对那些君王而言就如同在狮子嘴里抢食,遭到憎恨也将是必然的,但她却为他的所为而喝彩。
“可是屠城不断的在发生,他收留的人也越来越多,为了阻止屠城,他建下了这个地下王朝
不管哪个国家有屠城之举,地下王朝的人都会出现,刺杀屠城者的首脑及其属下,被刺之人,无一生还
虽然如此,屠城仍在进行,于是屠城的君王早晨起床,发现颈边头发被削,并留有书信,如果再有屠城,下次便不是攻城的将军,而是他们的首级。
虞国太上皇偏不信这个邪,下令屠城,结果当晚接令屠城的将领的尽数被刺,无一生还,于此同时,虞国太上皇的首级被悬挂在午门上。”
玫果听到这儿从脚底升起一阵寒意,虞国的太上皇,且不就是自己的外祖母
释画转动着手中长萧,接着说了下去,“虞国女皇虽然暴怒,但奈何不了夜豹。如此一来,屠城事件便就此告一段落,而他自然成了众君王的肉中刺,眼中钉,众君王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最恨他的只怕还是你的姨娘和母亲。”
玫果无力的闭上眼,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原来如此”怪不得他的好名与心狠手辣会并存玫果虽然并不怨他杀了这个没见过面的外祖母,但是却也知道一旦他的身份暴露,将是什么样的结果。
“既然郡主明白了这里面的道理,是不是该远离他”释画绕了个大圈,总算回到了目的上。
“那是众君王与他之间的事,与我何干”
释画淡淡一笑,“谁敢说,有朝一日,郡主不会是众君王中的一位呢”
玫果的手一抖,雪球坠落在地上,碎了,小脸变得如同地上的雪一苍白,“不会的,我不会做什么君王,而且就算做,我也不会和他们一样。”
“他手上沾满了各人朝中大臣的血,你让他如何与那些大臣们共处再说,你不记恨于他,但是你姨娘和你母亲只怕不会这样想。”释画不以为然的笑看着她。
“那些屠城的人该死。”在二十一世纪过来的人,不可能接受屠城这样残忍血腥的事情。
“那是因为镇南王父子及其手下没参于屠城,如果镇南王父子也是屠城的一份子,这时只怕早已是一堆白骨,那郡主也敢这样心平气和的说屠城者该死吗”
玫果咬住唇瓣,脸色更白了,虽然她认定屠城者该死,但当真如果被刺杀的是父亲和哥哥们,刚才所说的话只怕就不能这么全无想法了。
她还没有伟大到大义灭亲的地步。
“既然无法共存,何必彼此折磨,只要你不死了这条心,他对你自难断情,总有一日他的身份会有所暴露,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