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终于又进来了,十年了,我终于再次来到这个该死的地方了,你可知道这十年来我度日如年?如果不是这该死的封印门十年才开启一次,我早就来接你了,姐姐,你可怪我?”万俟邪情哭得肝肠寸断,似乎魂已离体,恰似柳绵吹欲碎,绕天涯而不归…。
“别自责了,你姐姐不会怪你的。”花想容被他一声声的怮哭哭得心中酸楚,禁不住母性泛滥,遂走上前去将他的脸抱在怀里柔声安慰,不过心底似乎滑过了淡淡的失落,原来他并不是为了她而来碧寒宫的,原来他是为了他姐姐才跟着再次闯入这个九死一生的地方。
虽然早就知道他进来必是有原因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是有些抑制不住的惆怅。
“对不起,小容容,我又利用了你。”象是感应到了花想容的想法,万俟邪情从她怀中抬起婆娑的泪眼,可怜兮兮地看着她,眼中凄楚,内心悲苦让他整张脸显得憔悴而伤感。
“没事,习惯了。”花想容对着这样的他竟然心底也酸酸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手拍了拍他的背后欲离开。
一把抓住了她,不舍得让她离开,不舍得离开她温暖的身体,不舍得她身上淡雅的清香,关键是怕离开就是心的隔阂。
“习惯了?”他苦笑了笑将脸再次埋入她的怀中,心却伤痛,原来他在她心中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一个总是利用她的人,让她已然麻木了,已然成了一种习惯。
“真的没事。”花想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想推开他又怕伤了他,可是这样子亲昵却是有些怪异,只能傻傻的又说了句。
“怎么没事?”他一把抓住了她,用力拉到了芍药的面前,对着那芍药道:“姐姐,你看这是你的弟媳,是不是很美?”
就在花想容愕然间,他深情地对望着她道:“我对着我姐姐发誓,以后再也不利用你了,你相信我么?相信我对你的爱么?”
“呃…。”花想容有点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该摇头,这个死妖孽,还说不利用她,连说话都是诱她入毂,如果她点头,说明她承认了他是她的爱人,如果她摇头,又似乎是说她不相信他,那对他又是一种伤害。
“原来你不相信我!”眼神一黯,他伤心欲绝。
“不是……”
“你相信我?相信我是爱你的?”眼睛一亮,打断了花想容的话,顿时神采飞扬。
“妖王……”花想容咳了咳,觉得有必要将事情讲清楚。
“别要我妖王,叫我情或情哥哥都行。”他柔声的打断了她,手轻握着她的柔夷不舍得松开丝毫。
唇抽搐中,两排乌鸦同时飞过,掉一地的芝麻“情哥哥”!亏他想得出来这么肉麻的称呼。
“嘿嘿,万俟邪情,我相信你以后不会利用我,最起码不会有意利用我,但我不是……”花想容正想说出不是他的爱人的话时,却被他打断了。
“相信我就好了。”他大喜过望,拉着她的手对着芍药欢悦道:“姐姐,你看你的弟媳是不是很善解人意?”
“喂…。”花想容刚想反驳,他的唇就凑近了她的耳边,哀求道:“别让我姐姐伤心,求你好么?”
咬了咬唇,死者为大,花想容终于不再作声,算是默认了。
,眼中滑过一丝得逞的笑意,他才放开了她的手。
“嗯。”痛得轻呼一声后,洁白如玉的指尖涌出了鲜红的血,似一抹红梅艳艳开在阳春白雪,美得眩目。
“你做什么?”
“我要将姐姐的本体移回去,免得她一人孤苦伶仃的在这里,但本体搬动是有危险的,而我的血却是能保证她这段离开土地的时间有充足的养份。”
“噢,你的血能支持多久呢?”看着他一滴滴的血滴入,花想容忽然想到一个十分棘手的问题。
“滴一次十二个时辰,所以我们拿到还魂草后得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你带你姐姐先出去吧,我一人去拿还魂草。”花想容想了想作出了决定,既然万俟邪情一开始就是为了他姐姐而来,如今他姐姐已然找到了,那么不如分道扬镳,这样还能尽早的将他姐姐移到碧寒宫处,存活的机率也大,否则要是耽误了他姐姐,那么她也会于心不安的,而且他这么不要命的滴血滴下去,估计没几天他该挂了。
“不,我怎么会放任你一人去冒险呢?那还魂草是在碧寒宫的第九层,危险不可预测。”万俟邪情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可是你如果一起去,根本没有办法预测到底还要在这个地方呆多久,难道你天天滴血给你姐姐么?你的身体根本是不可能这么天天大量失血的!”
“我身上的血本来就是我姐姐给的,我还给姐姐也没有什么不对的。”万俟邪情十分固执的坚持。
“你神经啊!要是因此让你姐姐连仅有的本体都失去了,你该如何对得起你姐姐?”
“不会的,我一定会保证我姐姐的安全,也会保证你的安全。”他脸色铁青的想了想后,眼光再次坚定,不可改变。
说不感动是骗人的,花想容知道他之所以这么坚持是为了她,可是她不要他对她这么好,她承受不起,也不想承受!
她承认对他有好感,因为他们两人太象了,相同的经历,相同的性格,可是这不是她必须接受他爱他的理由。
“随你吧。”叹了口气,不再相劝,既然他决定了,她亦无法改变,她已然做到了仁至义尽。
这时万俟邪情又滴了数滴血入芍药的根中,那芍药一下开得艳艳,连根茎都泛着光泽。
“你姐姐的本体是芍药,你呢?你也应该是花妖吧。”女人爱花,花想容亦然,看着这株从未见过的墨色芍药,高贵典雅,花想容禁不住用手轻抚它的花瓣。
“咯咯。”花瓣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让花想容一惊缩回了手,而万俟邪情却欣喜若狂。
“姐姐,你能说话了?”他亦伸手抚了抚花瓣,那花瓣如丝绒般的柔滑,一如少女光滑的肌肤。
“咯咯。”回应他的依然是笑声。
颓然的收回了手,懊恼道:“原来只能说这两个字,不过才十年就能发声了,已然是十分不容易了,当初我是修炼了百年才会说出单音节字的。”
“那你多少岁了?”花想容心中一动,这花妖肯定是活了n年了,不知道这个死妖孽多大了。
身体一僵,万俟邪情突然脸色变了变,企盼的眼看着花想容道:“你会不会嫌弃我太老了?”
一个白眼翻了翻,简直鸡同鸭讲,我嫌弃得着你么?
“你是不是嫌我老了?”花想容的默不作声让万俟邪情惴惴不安,有些担心的抓住了他的手,再次追问。
花想容正想破口大骂他神经病,但为了不让他姐姐伤心,敛住了怒气道:“不嫌弃。”
“真的?”他大喜。
“真的。”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花想容只是想快走出这个鬼地方,从此与他老死不相往来,不要再见这个妖孽了,这个妖孽太不正常了。
“其实我并不大。”高兴归高兴,他还是有理智的,十分狡猾的越过了花想容的问题。
花想容已然没有了心气再问了,免得又惹来一串的问题,点了点头后转移话题道:“你怎么移动你姐姐。”
“你忘了我是妖王,妖界的人怎么会没有妖术,何况我与姐姐血脉相通。”万俟邪情得意地笑了笑,盘膝而坐,将额心与那芍药相对,闭上眼后,默默的念念有词,这时一道道绿光如电流般射向了他的额间,甚至发现噼啪的响声,那响声越来越急,而光却越来越密,忽然一道强烈的绿光射入了他额间,再看那沙中已然没有了芍药的痕迹,而一朵妖冶的墨色芍药却刻在了他的额中。
额前芍药妖无格,锦秀繁丝蹙金蕊,那芍药美,而人却更美了,万俟邪情本来就是妖得不可方物,如今更是相得宜彰,妖得快滴出水来,配着那额间的绿萼,眼儿媚如丝,仿佛一身骨肉全是由春水凝成,空气弥散出浓烈的香气,花香醉人,而人却更让花想容看得口干舌燥,目不转睛。
“喂,你的口水流出来了。”他戏谑的抚了抚她的唇角,收回了手,却放入了自己的唇间shǔn xī 起来,那洁白纤细的指与艳红的唇冲撞了她的眼,那样子简直就是一个极品小受,让人看得怦然心动。
心神大震,差点摔倒!
他怎么可以这么妖孽?怎么可以吃她的口水?怎么可以做出这么撩人的姿态?
“你被我的美色迷倒了?”他低下头,舌轻佻地舔了舔她的耳垂,将她的耳肉放在舌音逗弄,鼻间的声音低而磁性,性感撩绕,情语低吟。
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花想容裂唇一笑:“是的。我被美色迷倒了,不过不是被你迷倒的,却是被你姐姐迷倒了。”
他脸上的笑意一僵,随后痞样道:“呵呵,我姐姐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所以你还是为我迷倒更实际点。”指轻刮着她的小脸,享受着她凝脂嫩肤。
“是么?”花想容灿烂一笑,拍掉了他勾情的指,纤长的藕臂环上了他的脖子,感觉到他变得僵硬时,身体如没了骨头般挂到了他的胸前,一手轻抚着他的唇,无意识的来回于他的唇线,眼斜斜的上挑,挑出无限风神,呢喃道:“你爱我么?”
眼变得深邃,鼻息加重,这个死女人居然敢问他爱不爱她,她难道不知道他爱她爱到愿意为她死么?有点咬牙切齿的点头道:“爱。”
“呵呵。”她轻笑,似精灵般泛着轻灵之气,又如妖精般绽放迷情,唇轻轻的凑向他的唇,他眼中冒出两簇火焰,虽然明知道她这么主动定是不怀好意,他却心甘情愿跳了进去,轻轻的申吟一声,低下头,有些迫不及待地吻上去…。
“嘿嘿。”花想容扭过了脸,他的唇擦过了她的脸侧,划过耳垂,正当他失意之时,被她用力一推,他措不及防一个踉跄…。
看着远离他三丈远的她,笑面如花:“看来不是我为你着迷,而是你为我着迷。呵呵,不要迷恋姐,姐只是一个传说。”
说完大笑着纵身而去,逃得飞快,开玩笑,捉弄了他,再不跑快点,说不定就会被扒皮拆骨连渣都不剩被吞下去了,这个妖孽可是不看场所,随性而为,随时随地都会发情的。
“小妖精,总有一天我让你在我身下婉转娇吟。”万俟邪情邪魅地笑了笑,有些留恋胸前的温暖,胸前还有她淡淡的幽香未曾散去,一缕黑长的发粘在他的衣上,他小心翼翼的执起那根长发,卷成一朵黑色的小花,放于胸口的衣中,抬起头看着远去的花想容快速地追上
碧寒宫共有九层,它点缀在无数紫色的花团中坐落于花的最中央,淡淡的云烟从众花蕊中吐出,袅袅绕绕的烟雾将众花与宫殿隔了开来,仿佛整座宫殿是悬浮于空中,无凭无依。显得如仙如幻。
站在下方人是这样的渺小,只能仰望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