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中旬,天降大雪,及三尺厚,预丰收之兆。
王释来到军营之内,跟着鹿骞一起,得知榛子孩被一个妖精摄去了元神,呵呵笑道:“让这个光腚小娃娃猖狂,受点教训也是好的”
“不能如此说,他刚归位不久,与肉身荣融合不完全,这才能被轻易摄去,我怕时间太久,这肉身的灵气消散太快,届时仙子还要去五湖四海寻合适的肉身,再者,仙子修炼到大成之日,飞升之时,我们要一同仰占天枢星宿,到时他冲不了星宿,岂不是要被落在凡间?”
王释一听也是这个道理,二人商量了一下,暂时也无别的好计策,只能待明日战时,与三妖交过手,再做打算。
军帐之内灯火通明,韩哲批罢军文,见夜色愈深,寒风呼啸,闭上眼舒缓一下疲倦,站起身来,对着一旁的侍者道:“去宣陆将军和王秀才来”
侍者下去行令,不多时,二人来到军帐内,行礼入座,韩哲瞧了王释一眼,定了定神问道:“昨夜说是你家仙子派来支援,如今,可知仙子在何处?”
“我家仙子有几件要事在身,去向何处我也不知,只是在龙泉处将我遣来,便带着赤练离开了”王释回道。
“那她可有说何时归来?”韩哲微微倾身,眸光闪烁了一下。
“这个么,不太好说”王释瞧了瞧鹿骞,见他不断的挤眉弄眼,不知晓是何意,答话之间有些吞吐。
“哦,她离开的时候说好的短则三五日便归,如今都快小一个月了”韩哲长叹一声,双目放远,神色略带几分怅惘,自从高琼死后,他军中暂时缺少能用的将领,先前有章家小帅,本想能有些依仗,如今却生死不明,现又来了一个书生,看着体格魁梧,也不晓得本事如何,若是祝姑娘在的话.......
鹿骞和王释见韩哲瞧着帘门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轻咳了一声道“我家仙子说的三五日可能是凡间的三五年,那个,殿下若是思念我家仙子,可写一封书信,我用法术代为传送”
“此话当真?”韩哲瞬间回神,腾身站起,意识到自己失态,面颊有几分嫣红之色。
“自然是真的,殿下现在写,我现在送,预计不到半刻钟,仙子便能收到”王释哈哈大笑道。
鹿骞拍了他肩膀一下,示意他莫要大笑,韩王的脸都红了,王释这才注意到,收回笑声,呲着牙,神态极为滑稽。
“那孤就写一封”韩哲扭捏了一会,转身绕到桌案旁,提笔蘸墨,铺开纸张,正要动笔,却不知要说些什么,想了足足快一刻钟的时间,在鹿骞二人的催促下,方才提笔写下一行小字。
王释接过还未蜡封的信,放在指尖,见风一摇,那信变成一只玄色的蝴蝶,飞入风雪中,消失不见了。
“等等”韩哲一把抓住王释的手,可惜已经迟了,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那蝴蝶入了苍空夜色,不见半分踪影。
“殿下怎么了?”鹿骞疑惑道。
“没事,没事,就这样吧”韩哲摇摇头,有些失落道。
鹿骞,王释从韩哲军帐内出来,笑嘻嘻的走回帐内,鹿骞正欲脱衣上塌,却见王释提笔研墨,不解的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嘘,我要替韩王给仙子写封信”王释面带邪笑,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
鹿骞听罢,来了精神,凑到跟前,见那白纸上已写了几个小字,笑道“没想到你一只老虎,字写的竟如此好”
“还是我这个肉身,是个书生,学问也不差,你等着看啊,一会儿保证你肉麻到想死”
“别废话,快写,若是两封信差的太远,仙子还怀疑了,还有,你的字改一下,与韩王的字迹不太像,这如何能瞒天过海?”鹿骞道。
王释听罢,见是有几分道理,将那纸张团起扔进火盆中,又重新开始写,不多时,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片,方才搁置,拿起书信吹干了墨迹,出门迎风一招,变成一只玄色的蝴蝶向着苍茫的夜空飞去,王释鹿骞二人相视一笑,回到营帐内各自休息。
此时,祝艺菲正在澧水河畔盘坐调息,小和尚脱光了上衣,泡在水中洗澡,白白净净的肌肤纹理鲜明,皎洁的月光洒下,莹莹银辉镀在紧致有型的肌肉之上,显得愈发如冰似玉。
“一池的冰花都被你洗成了水蒸气,寒水泡成了温泉,还需要多久?”祝艺菲闭着眼,小腹之内七颗玄丹绽放出无上法光,营罩在体。
眉间一朵梅印忽隐忽现,两肩之上缓缓现出两朵含苞待放的莲影,忽忽闪闪,透着圣洁无比的气息。
“哎,你每日修炼入定,都不曾看我一眼,如今我这脱了衣服引诱你,也没什么用,想我堂堂金身罗汉,怎的连一丝魅力也无?”小和尚从水中游出,赤足站在雪地之上,顷刻间方圆五里白雪化尽,泥土露翠,鲜草吐芳,竟是宛若三月春来,万物始复苏。
“我从小看着你长大”祝艺菲睁开眼,最后吐出一口浊气,哀收功站起身来,叹道“你和紫阳也是,一个长大,一个变老,唯独我,没什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