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呐,怎么了?这些个娘们不就喜欢小白脸么,不过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
“这手帕是我在李家西墙根处拾到的,瞧着这料子和这字定是出自李家小娘子之手,兴许是想与了那道士,没想到怎么飞出墙外,落在了我身上”
“你是说.......”钱大王八顿时猜到了这吴三苟子打的主意。
“嘿嘿嘿,正是,钱爷,你看我这次就是想来借身体面点的衣裳,最好弄个青色的道士大袖袍子,白日里在路过时看见那道士的装束,你能不能给我找件差不多的”
吴三苟子讨好的道,那样子几乎与哈巴狗没什么区别。
“嘿,你小子还有些脑子啊,可我这帮了你我能有什么好处”其实钱大王八与他如此交情实是惦记吴家还有一艘颇大的海船,虽然有些破旧,但对于他来说那可是发财的度桥啊,本来想着过几日好冲他要欠银,若是给不出来便将那船收归已有,这样就算闹到县太爷那也有理有据。
“嗨,钱爷就咱俩这交情,只要我当上了李家的女婿,那你以后想要出海倒卖人头岂不是更加顺畅,连渡口的查检都可免了,那李家大女儿在鹿县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到时候我在中间帮您一说和,岂不是水到渠成?”吴三苟子转了转眼珠道。
“就你这模样......”钱大王八搓着长满胡须的下巴怀疑的看了看面前貌丑无比的人,顿时觉得这桩买卖不太容易做成。
“嗨,所以才来找您啊,看时辰,也快到了,您先借我一套行头,然后我去江边洗个澡,捯饬捯饬,这黑灯瞎火的她又看不清”吴三苟子见钱大王八犹豫便知有些门道。
“也罢,一身衣服又花不了几个银子”钱大王八言罢对那小跟班说:去叫你嫂子找衣裳去。
“哎,钱爷”那小跟班蹬蹬蹬跑远了,不一会便抱来一对衣衫,洁白的里衣里裤,青色的大袖褂子,看起来还真与紫阳的衣裳有那么几分相似,钱大王八还讲自己头发上的木冠和木钗摘下来递给他道:“别光顾了身上,头也得捯饬像点,若是不小心被发现了,那李家铁定放不过你”
“好嘞,您就瞧好吧,钱爷”吴三苟子高高兴兴的接过那一套行头便离开了钱家。
行了约么半个时辰便来到了江边,将自己的那身破衣烂衫嫌弃的扔掉,便光着身子走进江水中,五六月份的晚上江水还是有些微凉的,不过人有喜事精神爽啊,这点子冷还是能挺住的,尤其是一想到将要发生的事,反倒是身子渐渐热了起来。
“你个没出息的东西,先别着急啊,一会儿就让你吃个够”在江水中搓着身子的吴三苟子对着自己下边的那根子宛若榔头般的东西道。
洗完了澡,拭干水珠,便将那洁白的里衣里裤套上,他身材略微矮小,衣袖子显得有些长,便自己卷起一小截,套上青色长袍子,看了看那腰带却没系上,他自己倒也有些聪明之处,那道士比他要高,腰背要粗壮,若是系了腰带,岂不是一眼就会被看穿?
弄好了衣衫,将已经洗干净了湿漉漉的头发盘好,用木冠束上,便拿着那娟帕向着李家后院子不远处的漱芳亭走去。
这漱芳亭是从前很久远的一个大户人家的宅院中的建筑,后来逐渐没落了,这宅院便也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可是许多假山和庭轩还在,这漱芳亭便是其中保存相对最完好的一座,现如今也属于公共场所,在鹿县更是广为人知的男女密会偷情之地。
漱芳亭四周都是高大的枣树,颗颗均有近十米,褐色的树干呈条状皲裂,又粗又壮,繁茂异常,现今正值花开的季节,那大片大片的绿叶和花团更是低垂下来,几乎能遮住所有亭内的景物。
吴三苟子站在枣树下,向那亭中一望,果见一个高挑的身影在来回踱着步子,时而将头探出亭外不断的张望着。
借着月光仔细一瞧,正是那让他朝思暮想的李家三姐儿,顿时有些yín 邪的笑道:“我当是个什么贞洁烈女,呸,居然不要脸的勾搭个道士,今儿晚上吴爷我定要将你弄得个花枝乱颤,人仰蹄翻”
吴三苟子的自言自语的声音虽然小,可还是惊动了漱芳亭内的李露,只见她突然惊觉起来,压着嗓子问道“谁?”
吴三苟子这人有些个本事,而且最拿手的便是口技,因为时常偷鸡摸狗,所以学什么叫像什么叫,尤其是人的嗓音,虽然唱起调来五音不全,可这本事还真是让他日积月累生生练出了几分真传的架势。
白日里的时候他见到过紫阳,听他说过两句话,想了想便压低了声音像模像样的说道:“可是李家露姐儿”
那在亭中的李露正等的心焦难耐,一听到是心上人的声音便立刻红着脸害羞道:“紫阳道长,您是在哪?怎的奴家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