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荣少亨思索了很多个计划,最后,决定使用最原始也最直接有效的办法来“创办报纸”,或者说是“收购报纸。”
在美国,报纸行业一向都是一个龙蛇混杂最严重的地方,这里能出像传媒大亨默克多那样的牛人,也能出一些专门经营花边新闻八卦消息的垃圾新闻人;报纸的种类更是复杂繁多,有财经的,有娱乐的,有宗教的,有**的……正应了美国资本主义言论自由的标题。
面对这么多复杂的报纸,荣少亨该选择哪一家作为收购对象呢?
也许在很多人看来,既然是做电影的,当然就要收购娱乐类型的报刊杂志了,像美国的《娱乐周刊》《娱乐时代》,还有《电影人》,《全球影视》之类的东东,可是荣少亨就是荣少亨,他没这么做,他将目光放在了一类比较特殊的杂志上-----成*人杂志!而代表这类成*人杂志的无疑就是美国最知名的两家报纸《阁楼》和《花花公子》!
首先我们来分析一下荣少亨为什么会将目光放在这类杂志上。我们假设,如果荣少亨收购的是一家正规的娱乐报纸,那他和福克斯的默克多,还有米高梅的科克里安有什么不同?无非是找了一家传话筒,帮自己传话而已。但是荣少亨所要的不仅仅是传话筒这么简单,他要的是一个可持续发展并且盈利的报纸产业!
盈利的报纸产业也有很多,比如经济类的《华尔街日报》,但是像这样的报纸很难收购,就算收购了你不懂这一行也很难驾驭;相比之下,凡是男人都喜欢的“成*人杂志”就落入了荣少亨的视线。
成*人杂志一直都是一个很暴利的行业,正因为暴利竞争的也很激烈,以至于很多时候在这个没有硝烟的战场上白骨累累,大家斗智斗勇,玩的都是金钱和女人,对于出身娱乐行当的荣少亨来说,这样的报刊才合
自己的胃口。
但是这时候荣少亨还是没有轻率做出行动,他要做好全方位的调查。而这个调查的神圣任务,就交给了一向自认“浪迹情场鬼见愁”的金毛约翰身上。
通过调查,荣少亨了解了很多有关这方面的信息。比如在出版自由受宪法保护的美国,**杂志的审查和自我审查更多程度上展示的是社会风潮的变化。半个世纪的美国**出版业的发展,折射出的是美国当代言论自由尺度的变迁。
不过随着时代的发展,在美国这个言论自由的国度,也正经历着一场史无前例的“**战争”。
近些年来,对**杂志痛下杀手的就有美国沃尔玛连锁购物中心。喜欢大打家庭牌的沃尔玛要求旗下所有购物中心不得销售以《花花公子》为代表的**杂志。而《花花公子》也毫不示弱,甚至在全国范围内展开了一次“沃尔玛封面女郎”的海选,结果鼓动了很多沃尔玛的年轻女员工跃跃欲试、纷纷报名参选。7-11便利连锁店也曾经对《花花公子》实行过长达两年的禁售令。而即便解禁之后,顾客也往往不会在柜台上看到**杂志的痕迹。只有顾客主动向他提出要求,他才会从柜中取出。
不过翻开美国**杂志发展的历史,却能够发现它的发展曾经非常地“公共”。
话说上个世纪70年代,《花花公子》和《阁楼》进行的一场“**战争”更是几乎奠定了今日美国性文化的蓝图。美国**杂志业起源于二战结束后时代理念大变革的熔炉中。1953年,有着伊利诺伊大学香槟分校心理学和社会学双学位的文学青年休?海夫纳在老牌男性杂志《gq》升职不果后,拿着从45位债主手里借来的8000美元,创办了第一期《花花公子》杂志。登有玛丽莲?梦露裸照的7万本杂志很快就被抢购一空。到1959年,这本以刊登裸体女郎为卖点的杂志,其发行量已冲破100万本。1960年代,海夫纳聘用年轻的犹太裔编辑团队来引领着《花花公子》的定位。没有主流基督教派的保守性观念,并且标榜着对言论自由的追求,《花花公子》的编辑们充分拥抱了1960年代性解放的热潮。编辑莱曼甚至跟随著名的女权作家杰梅茵?格里尔进行了长达一个星期的专访。虽然在对谈中,格里尔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抨击《花花公子》对女性的剥削之上,不过到最后,她也承认,这本杂志比当时任何大范围传播的刊物都要自由。进入1970年代,杂志的发行量甚至达到了700万之巨,算起来是当今《纽约客》、《时代》、《娱乐周刊》三家发行量之总和,杂志的发展也登上了自己的高峰。
而早在1965年,另一家独树一帜的**刊物《阁楼》也在英国横空出世。1969年,意大利裔美国人古西奥尼带着他的杂志登陆美国。在之前的《花花公子》时代,不露**的裸照一般还不会被美国社会认为是“**”,不过《阁楼》从第一期开始就刊登了**照。9个月后,《花花公子》效仿,被海夫纳称为“**战争”的拉锯战就此打响。在这场竞争中,两家杂志一点又一点地挑战起美国的出版尺度。《阁楼》相继率先在杂志中刊登了女同性恋图片、模特的正面全裸照甚至更露骨的照片,古西奥尼自豪地回忆道:“我们为法律以及观念的自由化起到了非常严肃的贡献。如果没有我们挑战禁忌,也不会有今天的胜利。”
1986年,在里根的要求下,以司法部长米斯之名建立的“米斯委员会”对美国的**行业进行了新一轮的全面调查。在美国,**行业一直是言论自由的模糊地带。而言论自由则受宪法第一修正案的保护。不过,时过境迁,米斯委员会的报告中着重的却是**行业的危害。委员会向包括7-11在内的各大便利店发出通告,要求下架所有包括《花花公子》和《阁楼》在内的**刊物。书商们被纷纷告知:“审查你们出售的图书和刊物,否则的话,就会被以**书商的名义公之于众。”这样的变相查禁直到后来被联邦法院裁决为违反宪法第一修正案,才告作罢。
不难想象,**杂志出版商们自然而然是审查的最大反对者。海夫纳早在1950年代就是有名的刺头。古西奥尼也是打宪法官司的爱好者。在他的推动下,一部禁止联邦监狱向犯人提供**杂志的联邦法律最终被最高法院判决为违宪。而《风月女郎》的创办人拉里?弗林特更是法院的常客。据荣少亨所知,在前世曾经拍摄过《飞跃疯人院》的著名导演米洛斯?福尔曼还把弗林特跑法院的经历拍成了电影《性书大亨》并获得了1996年奥斯卡最佳导演的提名。
正是因为这类成*人杂志的暴利还有猖狂,才使荣少亨萌发了收购一家这类杂志,一方面经营它们的资助品牌-----当然还是成*人**了,另一方面借助这类杂志的渠道,新创办一份美国电影杂志《魅影天下》,以便入驻电影杂志市场。说的再直白一些,荣少亨看重这种杂志最终的目的就是因为它们的发行渠道太牛叉了,千万不要小看成*人杂志的发行渠道,这个渠道足可以涵盖上流社会,中层市民还有下层人民三方面,做到完全的通杀。总之,只要大家有性趣,这种杂志就能通行无阻!
现在,摆放在荣少亨面前的是两个选择,一个是选择收购《花花公子》,一是选择收购《阁楼》。相比下来,收购《花花公子》难度要大得多,首先对方不一定肯卖,毕竟是老牌的杂志了,人家有一定的感情。其次这本杂志虽然销售状况没有以前好,却还能盈利,人家就更不会卖了。因此荣少亨将重点放到了《阁楼》杂志上。而今天就是荣少亨约见《阁楼》杂志大佬古西奥尼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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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莱坞,玄霆荣少亨私人豪宅。
荣少亨慢条斯理地换上了西装,细致地对着梳妆镜观察了半天容貌,把自己的鬓角的头发好好地整理一番,打上光可鉴人的发蜡,随后才迈动从容不迫的步伐朝客厅走去。离老远就冲古西奥尼还有他儿子小古西奥尼两人伸出手,笑呵呵道:“哎,我的两位朋友,怠慢啊怠慢…实在对不起啊,公事繁忙啊!”
古西奥尼大约六十多岁的样子,老头是意大利后裔,有着一般人少有的挺拔和高傲,头发花白,却白的很有气势,与他相比,他的儿子小古西奥尼就显得有些局促了,毕竟是来谈判的,荣少亨这架势搞得好像老朋友见面一样,很让他不自在。
再看老古西奥尼上前似笑非笑地握住了荣少亨的手,摇摇头道:“我今天算是真正认识了荣先生你,以前只是在报刊杂志上看过有关的你的报道,可是没想到你这么年轻!与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比起来,你显得更加像我们意大利人!”
这句话一语双关,表面在夸赞荣少亨,实际上在提醒他那个还在拘束中的儿子,你是意大利人,直起腰板,不要丢了威风。
荣少亨嘿嘿笑道:“奥尼先生不要这么说,我是一名电影人,我们搞娱乐的有句话叫做,出名要趁早,呵呵,所以嘛,百倍的努力才能换回今天所谓的年轻有为!还有贵公子双目炯炯有神,举止优雅大方,改日定非池中之物,你又何必抱怨呢?”
古西奥尼狡猾地眨了眨眼睛,说道:“荣先生你的夸奖,让我们很是感动,也让我们见识了你们中国人的优秀素质----即使在意大利,像你这样的人也是不多呀!”
这老家伙张口闭口“意大利”,很明显是以自己是意大利人为荣,有着很强的民族优越感。因此在骨子里他是瞧不起中国人的。
荣少亨暗骂一声自大,脸上笑道:“哦,你说的很对,我们中国人的优秀素质有很多,其实在我看来你们意大利也真的是很不错,不过比起我们华夏五千年的历史,还有一定的差距,毕竟历史的厚重和沉淀不一样,你说是吗,亲爱的奥尼先生?”
古西奥尼没想到荣少亨嘴巴如此厉害,不愿意再在这上面和他辩论,笑着坐在了沙发上,摇头道:“总之,今天一见,我才知道好莱坞的电影院竟然也有你这么出色的中国人,听说你来自中国香港,看起来小小的香港也是藏龙卧虎啊,你们中国人真的不能小瞧!”
荣少亨微笑着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摸了摸下巴道:“你们意大利人也一样啊,几乎意大利后裔在美国发展的都很不错,像大导演科波拉,我旗下的演员尼古拉斯.凯奇,还有阁下您...呵呵,我看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这次我约两位前来一是为了谈一谈想要收购《阁楼》杂志一事。”
古西奥尼和儿子没有说话,只是拿眼睛看着荣少亨,典型的洋版太极---以静制动。
荣少亨微微一笑,拿起旁边的茶壶,很是潇洒地帮助两人斟倒一杯香茗道:“尝一尝,这是我们中国的龙井……”随即又道,“我知道奥尼先生一手开创了《阁楼》杂志从无到有,一步走来很艰辛也很艰苦,所以绝不会亏待你们的,你们开个价,如果合适,我们就成交,你看怎么样?”荣少亨问这句话的时候只是看向老古西奥尼,丝毫不看小古西奥尼一眼。
老古西奥尼橘子皮般的老脸上笑了一下,道:“荣先生的诚意,我已经感受到了,只不过就如你刚才所说,《阁楼》是我几十年的心血,你一时之间让我割让,我真是有些力不从心呵,再说了,我们《阁楼》杂志如今发展势头良好,我并没有意思出让,至于今天来到这里,也是好奇荣先生你的为人,想要过来见识一下而已!”
这只意大利老狐狸丝毫不给荣少亨留下讨价还价的机会,要不是荣少亨早已经摸清他的底细,还真不知道该怎样对付呢。
此时只见荣少亨呵呵一笑道:“亲爱的古西奥尼先生,你说自己难以割爱《阁楼》杂志这一点我认同,可是你说这本杂志发展势头良好,这就不对了……虽然我在经营报刊杂志方面是外行人,但是我多少也知道得一些内幕……”
“你知道什么?”古西奥尼平静道。
实际上荣少亨从重金收买的线人那里得知,如今的《阁楼》正在走下坡路,于是便笑道:“我听说你的这份报纸发展势头不怎么理想,销售量更是很差,不是吗?!”
“胡说!”老古西奥尼激动了。
“是不是胡说,你听完就明白了。”荣少亨笃定道,“我研究过了,主要原因是你本人对这部杂志的决策失误,为了打垮自己的竞争对手《花花公子》,你让自己旗下的《阁楼》走更加露骨的情色路线,开始刊登更加不堪入目的画面。但这一变化不但没有让报刊发行商感到高兴,而且也遭到了主流出版业的排斥。美国男性、尤其是有一定地位和身份的男性谁也不希望自己被别人看成是**狂,因此他们一般是不会去光顾你这些描绘露骨画面的成*人杂志的。其次你定位极端丢广告商失误。失去了书报发行商的支持造成的经济损失无疑是巨大的。从1987年到今年,《阁楼》的报摊发行量下跌了33。更加雪上加霜的是,《阁楼》还丧失了广告吸引力,这种恶性循环使得它在去年就净亏损1000万美元,而在三年前它还有550万美元的纯收入。公司的可周转资金也从去年的640万美元减少到了今年的240万美元。你说我分析的对吗?”
荣少亨目光炯炯地望着古西奥尼,令得古西奥尼有一种完全被看穿的感觉。尤其荣少亨所报出的那些数字,更让他惊讶不已,这些可都是自己公司的秘密呀,他怎么会知道?!
不等古西奥尼惊讶完毕,荣少亨继续道:“除此之外,像你这样的《阁楼》杂志还不得不应付来自像英国的《im》等软性的消遣类杂志的竞争。众所周知,这类软性杂志改变了以往那种以‘露’取胜的风格,而以更多的消遣内容取而代之。它们也刊登美女照,但大多不露…。有时还与时装相结合,选拍一些像奥运冠军那样的各路明星的泳装照。再加上名人生活、社会时尚和时装服饰等方面的报道,因此深受读者欢迎。甚至有位大学教授说,男人们可以堂而皇之地把这本杂志带回家里,放在茶几上,即便是夫人或情人看到,也无可指责。为了迎合市场的需要,这些杂志眼下都在朝着综合类生活杂志的方向发展。如今就连大名鼎鼎的《花花公子》也找来了曾经为《im》主持编务的卡明斯基担任总编辑。可是你呢,却死不认输,依旧一副撞破南墙不回头的样子,对于《阁楼》毫无改革之意。现在,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荣少亨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眼睛邪邪地盯着古西奥尼,“我现在提出收购你旗下的《阁楼》,实际上是在帮助你,假如这本杂志还在你的手里,只有破产的份!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