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少亨没想到向华强为了能和自己开怀畅饮,而包下了这个三层高的酒楼。
此刻宽敞明亮的三楼大厅里面,十几个黑衣大汉昂首挺胸站成一排,目光如炬地保护在两人周围。
不用说,这些都是向大佬的手下,也都是新义安的弟兄,最近新义安和附近最大的社团联英社在争地盘,为了安全期间,向华强不仅包下了整座酒楼,还带齐了弟兄以防万一。
看着荣少亨吃惊的模样,向华强无奈地说道:“希望少亨你能够理解,最近我们社团这边风声有点紧,我行走出入不得不小心谨慎一点,哎,也许这就是江湖人的悲哀吧。”
“小心行的万年船,强哥这样做想必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向华强点点头:“不要以为我们新义安很了不起,其实在香港有几百个大小不一的社团,我们新义安只是其中较大的一支而已,比我们差不多的还有联英社,和胜和,江湖路江湖铺,谁主沉浮,谁也说不准,今天你是大佬,说不定明天你就是阶下囚。”
“既然这样强哥你干嘛不退出江湖呢?”荣少亨此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
果然,向华强苦苦一笑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岂能是你想抽身而退就能退得了的。”然后大声道:“拿酒来,今天难得高兴,我先要喝上三大杯!”
酒绝对是好酒,不是洋酒,也不是红酒,而是大陆最常见的“茅台酒”。
“少亨,你也许不知道,其实新义安这个社团是我父亲一手建立的。我的父亲以前是国民党的军官,当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家里面一有客人我父亲就喜欢用茅台酒招待对方,我呢,就抱着玩具在一旁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举着杯子喝得那样尽兴,心说,难道里面的东西比汽水还好喝吗。
终于,有一次家里面又宴请客人,老爸见我站在一旁,就醉醺醺地给我倒了一杯酒,递给我说,来,强仔,喝一杯,喝一杯就是男人了。我当时不懂事,一口酒就把那满满的一杯茅台酒倒进了肚子里,辣得我呀,用手扇着舌头,满屋子乱跑。”想起自己小时候的去试,向华强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然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吧嗒一下嘴悠然道:“茅台酒的醇香一点没变,变得只是当初那个小鬼成了黑社会的老大。”
荣少亨也举起酒杯喝了一口,悠然道:“其实我小时候一向都以为老爸是选择性的,是附加的。没错,大部分人是有老爸的,就正如大部分车都有后备轮胎一样。但它是有选择性的,不是每辆车都有。所以我小时侯好讨厌一些臭小子整天在我面前说,‘我老爸怎样怎样怎样……。’我觉得这人好命,就象你有部车,不停地跟人讲:‘我的车开蓬的,四轮驱动!’你不如说:‘我老爸开蓬的,还是无轮驱动的!’”
向华强笑了,笑得差点把嘴里的酒喷了出来。“我现在总算知道了六叔他老人家为什么会那样器重你了,没想到你除了身手不错外,还真是才华横溢啊,连安慰人的方式都这么的于众不同。”
荣少亨心说,见笑见笑,俺只不过是(手 机阅 读 1 6 . n)看多了黄子华的金句而已,然后问道:“六叔在你面前提到过我吗?”
“嗯,六叔以前在道上可是响当当的大佬,这几年虽然说已经不问江湖上的事情了,可是像我们这些做晚辈的都要让他几分。有空就陪他老人家喝喝早茶,错搓麻将,你也知道,在牌场上可是什么消息都能打听得到的,上一次六叔无意中说起你,说你是他遇到过的一个奇才,不仅善于编写剧本,处理起突发事件还很有一手。”
荣少亨微微一愣,道:“想不到六叔私底下这么看得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