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此女竟然能在您的手下过了几招，倒有几分能耐。”蔡烨说。
摩挲着棋子的程雅道手一顿,“哦，你对宁四小姐似彼有些看法，接着说。”
“学生刚才说,此女有几分能耐，只是她太过着眼于细节，这便注定了她的大局观欠缺。这种人有些小聪明，但也仅此而已了。”言语中难掩不屑。
说完,他似是等着相爷对他洞若观火的评价。
只是程雅道不置可否，反而看向立于一旁一直静默的中年男人，“华先生，你觉得她如何”
水丰华并不意外会被点名，上位者不喜下面的属下拧做一股绳，有竞争有矛盾，他们的位子才会坐得安稳。相爷掌权那么久，早就深得其中三味。
相爷其实并不赞同蔡烨的话，但并不想出言打击属下，所以才把这得罪人的活交给了他，当然，顺便也有考较他的意思。
他跟随相爷那么久，如果连这点心思都摸不透，他也不配称为相府的首席幕僚了，更不可能在宜文馆立足。
水丰华想了想，道，“此女颇有些急智，只是诚如蔡先生所说，胸中格局不够。不过她识时务，有自知之明，并且行事不拖沓，当断即断，不钻牛角尖。不过就她的年岁，能做到这般，已是不易。这些足以弥补眼界不够这一缺陷。嗯，还有最后一点，那就是脸皮够厚。这样的女子，执掌一府，则让男人无后顾之忧，娶之，足以兴一府。”
“水先生对她的评价很高啊。”程雅道笑言。
“窥一管而知全豹。”水丰华一板一眼地道。
蔡烨要气歪了，相爷这话分明是更赞同水丰华的看法。
什么时候脸皮厚也是一个优点了？没脸没皮的女人就和泼妇差不多！水丰华真是老眼昏花了！相爷竟然还觉得他说得对！
蔡烨正欲与水丰华辩一辩，可程雅道并不给他机会，只见他抬了抬手，制止了他已到了嘴边的话。在程雅道看来，一个宁艳殊，还不值得他浪费那么多的时间精力。至少现在如此。
而那厢，宁艳殊得了令，便带着明心毫不留恋地离去。却在拐角处遇到了熟人，顿了下脚步，眼中难掩惊讶。
是他们？宁艳殊眼中划过一抹意外。
显然，见到宁艳殊在此处，宁芷殊也很吃惊。一双剪瞳不着痕迹地扫向她与不远处程雅道所在的亭子。
少年将军纪朝昭也不自觉地皱了下眉。
“四妹妹，你怎么在这？”宁芷殊问，眉眼间难掩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