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小姐啊,不管罗大人的死左相有没有插手,左相这种人明显是咱们惹不起的啊,以后能避咱就尽量避着。”
宁艳殊点头,这个不用董嬷嬷说她也知道。
“不行,我看得让宁安给咱们换个院子。”想了想,董嬷嬷还是不放心。
“行了嬷嬷,这个庄子就那么大,能换到哪去?”宁艳殊道。
“要不,小姐,咱们等翻过了年,让宁安把这围墙给砌高两尺?”
“不用了,现在就很好。”如果人家真要找麻将,这点高的墙也阻止不了,这墙真砌上去,只会平白让人笑话。
“嬷嬷,你也别担心那么多了,我看左相大人也没那么坏。”明心探头,说了一句。
“你个丫头,懂什么呀。”
“我是不懂,但我知道,宁妃娘娘回来那天,小姐被皇上罚跪在雪地里,那天那么多人在,除了左相,可没一个人帮咱们小姐说过一句话求过一次情。”在明心眼里,谁帮了小姐,谁对她家小姐好,就是好人。
这话听得董嬷嬷一时哑然,不禁摇了摇头,一个劲地说自己老了,脑子都使不动了。
明心的话,让宁艳殊深有触动。说句心里话,正如明心所说的,两次见面,程雅道都未伤害过她,甚至第一回还帮自己说了话让她和明心明玉两人少受了好多罪,或许是有了先人为主的观念,宁艳殊对他倒没有多大的恶感。
只是两人地位悬殊,每次一见到他,宁艳殊暗地里都是提心吊胆的,而且需要她全副心神地应对,实在是太累人了。
而且刚才董嬷嬷所说的事,她也看出了一点端倪,那御史罗大人不外乎两种身份,棋子或者导火线。当然不管是哪一种,都是倒霉催的。
也难怪这个罗大人会不愤,借着酒疯来发泄心中的不满,因为自打程雅道上台后,因为他的强势,左相的权力被放大,御史行使的权力被削弱不少。
前面御史罗大人从发酒疯到最后的死亡,全程都被程雅道的政敌用来抹黑程雅道败坏他名声的,后面从皇宫发现贼子到在罗府搜子大量的金银珠宝,不过是程雅道的反击罢了。他用罗明忠贪墨的银子来证明,一个屁股不干净之人所说之言,还有什么可信度呢?
而皇帝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从他在掖廷杖责罗明忠这点看,好像是他在袒护程雅道,实则他应该是偏向程雅道的敌对方的。
宁艳殊不记得她以前所处的五千年文明中是哪个朝代了,就有御史因为掖庭杖责而出名的,
如果罗明忠真的是身正影不斜,或许还真因不畏强权而民望大涨,进而更进一步也不一定。可惜了——
不管他这是真贪还是被栽赃的,都已成定局。
怎么看,这一局都是左相大人略胜一筹。
隐隐想通了关键,宁艳殊不由得感叹,这左相,真是个人物。这一事,或许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可想而知此人的难缠与可怕。
不过这些事轮不到她来头疼,宁艳殊很快地从中挣脱,“好了,别说这个了,他是好是赖,都是咱们没多大干系。还有两天就过年了,今年是咱们在外过的第一年,还是好好准备吧。”
说起这个,董嬷嬷更是忧心忡忡,按照以往的惯例,宁府在小年夜之前便已准备好所有的年货了,后续几天,便是查漏补缺,缺啥补啥。那么该送往海棠春院的年货也该送到了才是,又不是多远的距离,莫不是忘了?
“宁府的年货还没送来?”宁艳殊问。
“大概是夫人太忙忘了,可能过两天就会到了。”
宁艳殊不愿意听这自我安慰的话,“咱们自己也准备起来吧,也不用太繁琐了,买些必要的东西就行了。”
宁艳殊算了算手上的银钱,应该最少都能用到明年三四月份,介时,应该能有转机了。
古代女人想赚钱太难了,如她一般,未出阁前嫁妆也到不了手上的,手上银钱不多的,要是敢出去抛头露面做买卖,等待她的恐怕就是家族除名了。
虽然她对宁家没啥好感了,但在世上行走,名声还是很重要的。不到山穷水尽的境地,她是不愿意走这一步的。只几个月了,她忍受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