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言发起高烧,幸好后面是周末双休,可以不必请假就能休息两天。
她烧得有点迷糊,仿佛听到有人说话,而且好像是高寂云和池睿的声音,醒来睁开眼睛就看到何薰坐在床畔,尽管嘴唇干涸得张不开,还是问了一句:“我这是在哪儿?”
“在我家啊小姐!谢天谢地温度总算下去了,不然就得上医院了。”
她根本不知道她淋雨回来的样子有多吓人,何薰打开大门看到她的脸色真是像纸一样白,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起来的纸片儿,风一吹就会破了。
她几乎没吃东西,冲了个澡躺下,晚上就开始发烧,把何薰给吓坏了,又是灌药又是物理降温,忙活了一天一夜这才清醒。
“想吃什么?你也知道我不会做饭,买了粥放冰箱里了,要不我去给你热热?”
乐言拉住她摇头,“我不想吃,一点胃口都没有。”
“发烧当然没胃口了,可也得吃东西啊!要不,我打电话给思思?就说干妈带她去公园玩儿,让她来这儿看看你?想女儿了吧,我知道你半个月没见她了。”
也许是生病的人特别脆弱,乐言的眼泪忍不住顺着眼角滑下来,“不要了,我生着病,免得过给她。可我真的好想她……”
何薰火了,“穆皖南这个王八蛋,你是不是上辈子欠他的,怎么能让他这么欺负你?为了一个死人的影子把你为难成这个样子,他懂不懂什么叫一日夫妻百日恩呐?”
“谁跟你说什么了吗?”
“还有谁,你的好上司呗!他们也真够可以的,这关你什么事儿啊,周末还找上门来了!”
乐言撑着坐起来,“真是师兄和池睿他们来了?”
“是啊,来了,美其名曰过来看看你,实际上……哎,算了,你别管了,我打发他们走。大不了这份工作咱不干了,你就敲穆皖南一份大额赡养费在家坐吃等死也比上这班要强!”
乐言拉住她,“小薰,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
池睿衬衫领口微敞,坐在客厅沙发上喝茶,他不打领带的样子像个十足的富家公子哥。高寂云没他那么悠闲,双手插在口袋里在一旁走来走去,见了乐言问道:“怎么样,身体好一点没有。”
她点点头,“听说和众医院的案子不要我们做了?”
“嗯。”高寂云也不跟她兜圈子,“我就是为这事儿来的。乐言,你是不是跟证人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没有,我们是想劝她出庭的,但其实……我什么都没跟她说,她就已经同意了。”
“看吧!”一旁的池睿跳起来,“她跟我也是这么说的,你让我怎么负责?”
高寂云脸色严肃地瞪了他一眼,“你既然知道这事儿悬,就不该让她去尝试!证人不上庭你就赢不了么?就算输了官司也比丢了这案子强,何况是和众医院这个大客户,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少心思才挖到手的!”
“可她明明都做成了,对方了答应了啊!”池睿心里也窝着火,“康宁那儿其实根本没问题,是那个男人,不知是她男朋友还是什么鬼,生怕她被报复不让她出庭,一定是他在背后做了手脚!”
乐言讷讷道:“是穆皖南?”
何薰听到了不想听见的名字,把热水壶砰地往桌上一摆,“你们嚷嚷什么?又是因为穆皖南这个人渣,你们有本事找他当面理论去,对着一个生病的女人横什么横?”
高寂云问:“你认识他?”说实话他也觉得这个名字耳熟,知道他是南华集团董事长,可又好像不止于此。
“怎么会不认识,他还……”
“他是我前夫。”乐言接过何薰的话茬,平静道,“我跟他结婚五年,刚刚签了离婚协议。”
这下轮到高寂云他们惊愕了,池睿很快反应过来,哈了一声,嘲讽道:“我说什么来着,压根儿就不该招她进来的!老高你还是唯利是图比较可爱,一时心软帮忙,反倒妄作小人。”
乐言垂眸抿紧了唇,“不关高师兄的事,是我请他给我这个工作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