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撒站在茶几边上看着有些羞涩的加尔,愣了好一会之后才表情淡淡的弯腰拿起黑色纸袋,把里面的东西都倒在了茶几上。
低头看见木质茶几上的那几件东西,亚撒的头更痛了。
黑色的牛皮缰绳尽头连着一个细小的纯黑色金属环,银白色铆钉固定住缰绳的拉手扣;血红色的束缚带也是皮制的,打磨粗糙的牛皮拿在手里很硬,完全没有那个黑色缰绳来的柔软。
除了这两样东西,茶几上静静的躺着一根纤极其纤细的银针,银针的一头是一个圆球,另一头并不尖锐,但也很细。
这是干嘛用的?
“……”
东西是希曼送的,丢掉似乎不太好,可这些东西他肯定不会用的。但脑补了一下这些东西用在自己身上,或者用在别人身上的样子。
亚撒抿了抿嘴,从墙角拎出行李箱后把东西随手丢了进去,还是假装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些东西好了。
加尔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坐在沙发上,眼神幽暗的看着那些东西,唇角微微勾了起来,“爸爸,现在五点了,吃晚餐。”
“……”刚拉上拉链的亚撒一怔,看着行李箱上的方格子花纹发起了呆,要不要理他?不理他会不会哭?可理他之后加尔又吵着要喂‘血’怎么办?
……
“爸爸……”
就在亚撒蹲在行李箱前发呆的时候,加尔带着一点点哭腔喊了句,小嗓子沙沙的听上去委屈极了。
亚撒拿着拉链的手不自觉的抖了抖,“你,怎么了。”僵硬的回头问。
加尔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亚撒,脸颊的薄红蔓延到了脖子,“爸爸,五点了,你该吃饭了。”
亚撒皱了皱眉,轻笑起来,“不,是你该吃饭了。”说完就转身走向厨房冲泡奶粉。
加尔靠在沙发把手上,勾唇看着亚撒走动的背影,奶声奶气的说了句,“好,我跟爸爸一起吃。”
亚撒的脚步微微一顿,走的更快了。
加尔等到亚撒走进厨房后,抬起手指指向方格子行李箱,拉链无声无息的划开。刚刚放进去的三件东西被一团黑漆漆的雾包裹后,朝着他缓缓飞来,在离他十几厘米的地方不见了踪影。
加尔看着缓缓阖上的行李箱无声的笑了起来。有些东西,还是自己收着比较好,说不定哪天就用到了呢?
五分钟后,亚撒拿着一个奶瓶从厨房走出来。
单手拎起加尔后坐下,不由分说的把奶嘴塞到对方嘴里,生怕他再说出什么奇怪的话。
喂食期间,亚撒神色平淡的盯着对方亮银色的卷发,松了松紧紧捏着奶瓶的手,以后绝对不能再让加尔接触隔壁房间的两兄弟!
“爸爸……”喊着奶嘴的加尔囫囵的说,“喝不下了。”还一边扯着有点紧绷的上衣,试图把它翻上来一点,让圆滚滚的肚子出来透透气。
亚撒看了一眼对方露在外面的肚脐,伸手把衣角拉下来,“喝饱了也别脱衣服,会着凉的。”
加尔仰头看着亚撒的脸,歪了歪脑袋问,“可是我还要喂爸爸进食。”
说话间,嘴角微微向上勾了起来,翠绿的眼睛深处缓缓的漫上来一层浓重的黑气。片刻的功夫,翠绿的瞳孔就变得漆黑深沉,像是最幽暗的夜。
亚撒看着加尔的眼睛刚想说什么,一种极为熟悉却又很突兀的感觉漫了上来——
饥.饿感!
不,或许跟上次体验饥饿的感觉并不相同,上次的饥饿是因为身体长期没有饮血导致的,就像是没了原油后空转的机器。
而这次的饥饿感来的很突兀,身体并不渴望血液,而是——他的灵魂饿了。
加尔的瞳色越来越深,瞳孔里的金光缓缓渗透出漆黑的迷雾,视线紧紧的盯着亚撒越来越红的瞳孔,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从灵魂深处弥漫出来的饥感饿很快就席卷了亚撒的神经,他觉得自己已经无法正常思考了。
紧紧的盯着坐在自己膝盖上,满眼天真看着他的加尔。
亚撒的犬牙微微泛痒,尖锐的长牙顶翻下唇。
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不去看加尔脖颈上的动脉,理智告诫着亚撒‘那是加尔,是他的养子,如果下口了说不定加尔会恨他一辈子。’
亚撒赤红的瞳孔泛着淡淡的金芒,尖锐的长牙死死的咬住自己的下唇,生怕自己没有抑制住饥饿感把加尔当做了食物。
他的下唇被犬牙刺破,但这些疼痛都已经微不足道了。
可是无论他如何抑制自己的贪欲,饥饿感缓缓的吞噬着他的理智。
亚撒试图放下加尔离开这里去其他地方找其他人进食,但是没有用,两条腿像被灌了沉重的铅,任他如何努力都无法站起来。
加尔勾起着嘴角已经扩展到了最大,小手缓缓拉开上衣的衣领,露出雪白细嫩的脖颈,“爸爸,我喂你。”
亚撒一怔,看着细嫩皮肤下流淌的暗色血液,紧咬着下唇的长牙微微松动了一下。
“爸爸。”加尔歪着头看了一眼亚撒,催促道,“我的脖子有点酸,爸爸快点。”
亚撒把手放在加尔的脖子上,来回抚摸着对方细嫩的皮肤。
很久之后才侧着脑袋张开嘴,缓缓凑近了对方细白脖颈——
独属于婴儿的淡淡奶香从加尔的脖颈处传来,血液流动的声音在他听来显得有些突兀。亚撒迟疑了一下,将尖锐的长牙抵在了加尔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