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钟后,付琳出来了,她把舒逸领到了里屋,屋里有两个人,一个头发胡子花白的老人,脸色红润,一双眼睛闪烁着坚毅,穿了一套月白色的西装,他正撸起袖子让一个戴着眼睛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给他测量血压。
见到付琳领着舒逸进来,老人看了舒逸一眼,微笑着说道:“你先坐坐,我这马上就好了。”中年男子并没有因为舒逸的到来而影响他的操作,他依然有条不紊地为老人检查着,最后他一边收起他的那些小设备,一边笑着说道:“老太爷的身体很是好,硬朗着呢。”
老人笑了:“我就说我没有什么毛病吧,你不知道,那些小兔崽子整天把我管得啊,烟不许我抽,酒也不让我喝,什么鱼啊肉的也让我忌口,我只能偷偷地来,整个就象个地下工作者,反倒把我的心脏病都玩出来了。”
中年男子便是卫生所所长申自强。
他说道:“他们也都是为你好,不过方式方法有些问题,这些其实不用刻意去忌的,就是平时忍一下,烟抽少一点,酒每顿喝个小一两也很养生的。至于鱼啊肉啊什么的,只要您定期检查,血脂血糖什么的不超标,吃一点也没关系。”
老人望了付琳一眼:“听到了吧?你们这一味地让我忌这样忌那样的,迟早啊会要了老头子的命。”付琳不好意思是说道:“太爷爷,其实大家都是为了你好,你可是我们屯堡的灵魂!”老头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什么灵魂?我不就是一个活得长一些的老头罢了,再说了,一个人无论他再长寿,终归也有死去的那一天。”
老人这才望向舒逸:“这位就是舒先生吧?”舒逸站了起来,微微点了点头:“晚辈正是舒逸,老人家好!”面对这样一个百岁的老人,舒逸还是心存敬意的。
老人摆了摆手:“坐吧,别那么多的客套,我想舒先生应该也知道我是谁了吧?我叫商不富,从古屯堡来的。”舒逸回答道:“嗯,商堡主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赐教。”
老人笑了:“好,年轻人能够有你这份心境确实不易,特别是身手好,有背景,有势力还能够持平常心,看来老头子没看错你。”舒逸没有说话,静静地坐在老人的对面,一双眼睛很淡然地望着老人。
老人对付琳说道:“去,取我的礼物来。”
付琳出去了,不一会便拿了一个长约一尺多的盒子进来,递给了商堡主。商堡主端着盒子凝视了片刻,然后把盒子递向舒逸:“这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收下吧!”舒逸忙站了起来:“商堡主,俗话说无功不受禄,我不能收你的东西。”
商堡主说道:“你就不想知道这盒子里是什么东西呢?”舒逸说道:“我知道是什么,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把它送给我。”商堡主叹了口气:“给你你就拿着吧,至于为什么我会把这东西给你,原因很简单,原本我以为至少在我有生之年,不会再听到任何人提起‘蚩尤血’了,可是没想到……”
商堡主在身上摸了摸,舒逸递过去一支烟,他接过去点上:“我也想明白了,这件事情是阻止不了的,既然阻止不了何不顺势而为之?这玩意送给你总比落入那些居心不良的人手里要好得多吧!”
商堡主用手拍了拍盒子:“你猜得没错,这里面便是古屯堡里存着的那一幅《苗疆迷雾图》,我准备把它送给你,你也不必多想,我是有条件的。”舒逸没有说话,他仔细地听着。
商堡主说道:“我把它送给你并不是鼓动你去寻找‘蚩尤血’,原本我也想过,只要把这幅图给毁掉,任何人都不可能再找到它,可是再想想,我也不太甘心,老祖先把这东西交到了我的手里,我就这样把它断送了,哪天下去我又怎么向他们交待啊,还是那句话,既然有些事情我们无力阻止,不如就顺其自然吧!”
他抬起头望向舒逸:“不过舒先生,我有个请求!”舒逸说道:“商堡主请说。”商堡主说道:“希望你能够答应我,如果真有一天你们找到了‘蚩尤血’,千万不能让它落入别有用心的人的手上,不然你一定要毁掉它!”
舒逸点了点头,其实他现在已经开始有些动摇了,他甚至想过放弃。
商堡主问道:“你知道如何毁掉它吗?”舒逸楞了一下,不就是毁掉一瓶血吗?有什么复杂的。商堡主很满意舒逸的反应,他笑道:“这血不是随便就能毁掉的,虽然它到底是什么样子我也没有真正见过,可我听老人们说啊,‘蚩尤血’已经成了精,要毁掉它必须用幼年黑狗血加上童子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