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方说完,静静地望着窗外射进来的阳光里那轻缓舞动的尘埃,他想让自己的脑子暂时空白,空灵一些。
曾国庆搓了搓鼻子,轻轻说道:“小镇,刚才小宫说的那些,你怎么看?”曾国庆这不是在考镇南方,而是他根本也想不出什么头绪,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镇南方一定已经有了想法,在他眼里,镇南方不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孩子,而是一个经验老道,思维敏锐的老刑警一般。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镇南方总让他觉得深不可测。
镇南方微笑着说道:“曾哥,我觉得宫警官很不错,他几乎把整个案子的所有疑点都说出来了。”宫正阳正想谦虚一下,曾国庆已经明白了镇南方的意思,他可是老江湖了,镇南方说这句话自然不会是无的放矢。曾国庆笑着问宫正阳:“小宫啊,有没有想过到县刑警队来?”
宫正阳楞了一下,然后激动地说道:“想,当然想。”镇南方在一旁偷偷笑了,曾国庆咳了一声:“等这个案子结了你就过来吧。”宫正阳忙不迭地说道:“谢谢曾队,谢谢!”曾国庆说道:“谢我做什么?要谢就谢谢小镇吧!”宫正阳这才反应过来,感情刚才镇南方夸自己是在向曾国庆推荐自己呢。宫正阳望向镇南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小镇,谢谢了!”
镇南方微笑着摆了摆手:“别谢我,你自己的能力就在那里,曾队慧眼识金,我只是穿针引线而已。”三人都笑了。
接着镇南方换了个姿势,右手托住了下巴:“曾队,其实刚才宫警官大抵已经把疑点都提出来了,我就补充几句吧。”曾国庆和宫正阳都收敛了笑容,认真地听着。
镇南方说道:“宫警官,在你的分析中漏掉了一个最重要的人,你知道是谁吗?”宫正阳想了半天,摇了摇头。镇南方说道:“花妹!从她姐姐出事以后,我们都没有再见过她,包括事后你去乌麻的家里的时候,你是不是也没见到她?”宫正阳点了点头:“听说是因为银花的死,怕花妹难受,就把她送到外婆家去了。”
曾国庆皱起了眉头:“这也很符合情理啊。”
镇南方淡淡地说道:“听上去是很合情合理,但如果你们知道另外一件事情也许就不会这样说了。”镇南方把花妹那晚梦游的事情说了出来:“宫警官,还记得我离开的时候交待过你,看好花妹。”宫正阳的脸红了:“我确实不知道花妹竟然那么重要。”镇南方微笑道:“也不怪你,我们都无法融入这个村子,就算你真的用了心,也不一定能够发现什么。”
宫正阳说道:“对了,那晚我们听到了哀嚎声,会不会也和花妹有关?”镇南方摇了摇头:“那晚我们一直守在花妹家的门口,是听到哀嚎声后才赶过去的,接下来叶哥也证实了,哀嚎的人是一个身手很厉害,速度很快的人。”
镇南方继续说道:“我和宫警官的看法一样,去杀巴音的女人是个高手,可她却死在另一个高手的手里,上次小惠姐在岩洞外发现一个人身,可她跟丢了,接着叶哥追那哀嚎的人,也没追上,哪来这么多高手?这么多高手突然出现在这样一个小村庄,这正常吗?仅仅就为了一座古墓?”
曾国庆说道:“对,这些高手应该不会是村子里的,那么会不会是那帮文物贩子派来的?”镇南方说道:“文物贩子是求财的,况且真正和他们接触过的人我想顶多就是巴旺,也许乌达也见过,他们如果想要灭口,杀了这两个人就是了,有必要对其他人下手吗?换一种假设,如果只是巴旺和乌达出现了意外,这个案子或许根本不可能引起我们的重视。”
“还有就是哀嚎,这是我一直没弄明白的,为什么会出现哀嚎?是谁在作怪?他的目的是什么?”镇南方说道。宫正阳想了想说道:“会不会是村民自己故弄玄虚?”镇南方摇了摇头:“不,应该不会,整个村子里很多的人参与了盗墓,他们更害怕事情败露,哪里会去搞这吸引眼球的噱头?”
曾国庆说道:“会不会是象乌嘎那样不愿意同流合污的人闹的,目的就是想让盗墓的事情被人知晓?”
镇南方说道:“这也不大可能,你想想,乌嘎为哀嚎的事情曾经到过警察局,只是没被重视。所以后来他找到了省城的一家私家侦探社,而正好那家侦探社的老板与我们处长有旧,便请我们处长出马,恰好处长没有时间,便让我来了。我觉得如果乌嘎真想让盗墓的事情败露,他们没必要搞那么多事,直接揭发更简单,反正结果都一样。况且,他最早去的还是警察局。”
曾国庆和宫正阳也说不出个所以然,镇南方才说道:“我就怕这个案子只是个引子,而真正的大戏在后头。”曾国庆茫然地说道:“什么引子?”宫正阳说道:“小镇的意思是说,这个案子的背后还藏着玄机,指不定还隐藏着什么大案。”
听了这话,曾国庆的眼睛发出了光亮,他知道案子越大,功劳也就越大,而且有镇南方他们在,再大的案子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他心想就一次又让他赚到了,说不定自己又能够更进一步。
有人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