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是我们这里的风俗,办丧事的人家如果有什么事情要到别人家去的时候就要给那家的人挂红,去晦气。”乌麻解释道。小惠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镇南方带上门,看了一眼蹲在门口的二黑,二黑扭过了头去,仿佛不屑镇南方的目光。
巴音家的便饭是摆在院子里的,流水席。到了饭点镇南方他们才发现村子里的人还不少。同一桌的除了乌麻,他们谁都不认识,三个陌生的男人和两个陌生的女人。
男人和女人们用一种异样的目光望着镇南方和小惠,镇南方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而小惠则平静地注视着他们。这里的村民大多是本地人的装扮,但也有一些已经汉化了的,穿着汉族的服装,只是款式有些旧了。
其中一个女人便穿了一件蓝色的仿呢的小翻领西装,尽管洗得有些发白,却很干净,里面是一件白色的衬衣,一条黑色的西裤,一双中跟的皮鞋,鞋尖的皮已经磨损,微微泛白。女人看上去三十多岁,略显富态,五官却很是精致,重要的是她的皮肤白净,一双手也光滑,见不到什么老茧,应该是不常做农活的。
她的一双眼睛一直停留在镇南方身上,镇南方让她看得很不自在。
小惠也不喜欢她的眼神,她觉得一个女人不应该用这种肆无忌惮的眼神盯着一个男人,虽然镇南方只是小男人。
其实镇南方对她的观察已经很仔细了,镇南方猜测她应该是个老师,或者是乡里的干部。就在镇南方浑身不自在的时候,女人开口了:“我听巴音说你们是城里来的大学生?”镇南方点了点头,女人又说道:“看你的年龄应该没到十八岁吧?这就上大学了?”镇南方笑了:“嗯,我读书早,又跳了几级。”女人摇了摇头,镇南方问道:“怎么了?”
女人说道:“人太聪明了不见得是好事,古往今来还没有多少聪明人能够长寿的。”女人的话太直接,小惠的脸色都变了,这不是明着在咒人吗?就连同桌的几人也被镇住了。乌麻忙笑着介绍道:“小镇啊,忘了给你介绍了,这位是我们村里的过阴,虎姑。”
“过阴?”小惠疑惑地说道。镇南方握了一下小惠的手,止住了她的好奇心,镇南方自然知道什么是过阴。所谓的过阴,就是传说中可以通灵的人,也叫灵媒,他们能够与死去的人沟通,把死人的一些想法与需求告诉给活着的亲人,当然,很多时候他们也从事丧葬服务的工作,比如为死者擦洗,换衣,入殓,甚至看风水,选墓地等等。
不过在镇南方看来,所谓的灵媒不过是骗人的,没有人能够真正的通灵。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女人会是个过阴,他知道在南方许多少数民族地区是有这样的职业,不过一般都是由男人来担当。
镇南方面带微笑,淡淡地说道:“原来是仙姑啊!”虎姑微微地点了点头,目光还是没有从镇南方的脸上移开:“我看你气色不太好,眉心黯淡,天庭无光,很容易就犯了太岁,最近可得小心一点。”镇南方说道:“谢谢虎姑的提醒,我一定谨记。”小惠不解地望了镇南方一眼,她不明白镇南方为什么会对一个神婆这样的客气,换做自己,早就火大了。
吃了饭,镇南方和小惠便进了屋里,他原本想看看乌嘎的尸体,但他刚提出来,巴音便面露难色:“本来是没什么问题的,可是虎姑刚才交待过了,十二个时辰之内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父亲的遗体,她点了叫魂灯,要收纳父亲的三魂七魄。”镇南方问道:“你信吗?”巴音说道:“我倒不怎么信,可我阿妈信。”
镇南方不好再说什么,便说道:“那能够带我们去发现你父亲尸体的地方吗?”巴音说道:“让四叔陪你们去吧,昨晚他也在场。”镇南方说道:“那好吧,我知道你这边的事情也很忙。”
和巴音分手后,镇南方和小惠并没有去找乌麻,镇南方突然又决定不急着去现场了,已经过了这么久,如果真是谋杀,线索也已经被人清理干净了。趁着大家都在忙碌,他悄悄地拉着小惠走出了村子,小惠问道:“我们去哪?”镇南方说道:“上午在车上巴音说过,岩洞葬的地方在柳河边上,我们看看去。”
小惠说道:“你知道柳河在哪里吗?”镇南方说道:“我们是从大坝过来的,乌麻不是说过吗?大坝下面的那条河就是柳河,从方向上看,应该是这边。”镇南方向远处指去。小惠说道:“可是他们不是说了,从乌嘎失踪以后,那声音再也没有了,吃饭的时候你没听虎姑说吗?应该是乌嘎冲撞了亡灵。”镇南方笑了:“你信吗?”小惠想了想,摇了摇头。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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